親情上出現問題,讓梁矜上來背鍋也就算了。
雖然不管是十年前悲劇的開頭,還是如今的步步傾軋,全都是商錦康在主導。
從陸柔到梁矜上,都是被迫承受。
但也許在商錦康的角度來看,梁矜上就是破壞他們叔侄親情的元兇。
但是事業?
南天如今遭逢變故,也能把臟水往梁矜上頭上潑?
梁矜上淡淡諷道:「比不得樂小姐對他的事業有幫助。」
她原本是嘲諷樂悠這個「助理」太高看自己的作用,沒想到樂悠卻道:「至少如果我跟商遇城在一起,是強強聯合。商董會樂見其成。不至于像現在這樣,拿事業逼迫商遇城就范。」
「你說什么?」梁矜上的聲音沉下來。
樂悠已經不必再解釋。
這確實像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商錦康會做出來的事。
梁矜上看著她不動聲色,只是讓面上的疑色更加深重。
樂悠只是助理室的一名小助理,說得刻薄一點,她跟安風這樣的特助雖然都是「助理頭銜」,但是職權完全不同。
她不可能接觸到這樣的信息。
梁矜上的懷疑激發了樂悠的勝負心,脫口道:「你不用再虛張聲勢了。我敢這么說,當然是因為掌握了確鑿的證據。」
「什么證據?」
樂悠睨著她,得意漸露,「當然是兩家的未來合作意向,只要商遇城點頭,南天的危機可解。」
梁矜上聽出來了,名為「未來合作」,其實潛臺詞是「兒女聯姻」。
難怪樂悠今天在她面前,腰桿子這么硬。
梁矜上點點頭,「你說夠了?那就讓開。」
商遇城就在辦公室休息,樂悠的這套說辭即刻就能得到證實。
梁矜上重新返回商遇城的辦公室。
他還在睡著。
以商遇城的精力,不至于忙個幾天就累成這樣。
還是因為傷痛未愈,所以才會被勞碌拖垮了。
梁矜上站了一會兒,始終開不了口去叫醒他。
商遇城不是無所不能的,他也會累。
梁矜上靜靜地退開幾步,坐到沙發上。
其實細算下來,樂悠剛剛說的話,可信度并不高。
商錦康的確冷血狠辣,但用損毀商家的產業這樣的方法逼迫商遇城,這樣兩敗俱傷的方法,不像是商錦康會做的事。
最重要的是,樂悠剛剛所有的話,主旨是——「只要商遇城順從,與樂家聯姻,商錦康就還是會信任扶持他。」
真的是這樣?
裂痕難收,商家叔侄的關系已經走向過破裂,商錦康就算有那個胸襟將祖業交到商遇城手里,也不能保證商遇城有和他一樣的大度和良心。
像他這么精明的人,會拿自己的晚年來賭商遇城的良心么?
梁矜上不認為
更何況,初一那天,商錦康明明白白地告訴過梁矜上,司桃肚子里是個兒子。
商錦康告訴梁矜上,也就等同于告訴商遇城。
這是明晃晃地告訴商遇城他的打算。
如果是這樣,他怎么還會逼迫商遇城跟樂家強強聯姻?
大概是剛剛看到樂悠第一眼的行為,對梁矜上的沖擊太大,她才會被樂悠牽著走。
時間已經是半夜十一點多,梁矜上歪在沙發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等她在一陣失重感中,以為自己差點摔下沙發,猛地一下就驚醒了。
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不在沙發上了。
而是被人抱到了休息室的床上。
梁矜上剛剛做了一個夢,夢里的內容讓人不是那么愉快,她轉身就去找商遇城,原以為他把自己抱進來,肯定也在一塊兒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