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胡亂地巴拉開臉上的頭發,煩躁道:“鄭爵你有完沒完?”
鄭爵也不說話,手握著吹風機,用淡靜的目光默默地譴責她恩將仇報的行為。
樂泉卻視而不見,“不吹了!我要睡覺!”
鄭爵卻正好趁著她都已經醒了的時刻,抓緊又吹了起來。
在樂泉立馬就要大爆發之際——分開這一年時間,鄭爵還是很懂她的情緒爆發點——他堪堪吹干頭發,關上了吹風機。
甚至還好心地替樂泉從客房取了一個干燥的枕頭。
讓樂泉想罵人都找不到角度。
鄭爵昨晚這一切,打算掀開被子從另一邊上床,以至于樂泉脫口就問,“你怎么還睡這張床?”
鄭爵再好脾氣,也忍不住挑眉諷刺地看著她。
剛剛問他怎么在這套房子,現在問他怎么睡這張床。
“我是這個房子的男主人,睡這里有錯嗎?”
沒錯。
但“結婚”一個月了,兩個人都默默地忽略掉自己已婚的事實,大部分之間都各自在自己的房子里住著。
“我以為你還住在湘湖那邊。”
“兩邊都住。這么好的房子,空著不可惜?”
樂泉沒有資格不讓人家來住。
這房子是鄭家買的。
“我有時候也可以過來住啊,我還挺喜歡這里的。”
樂泉說的不是客套話。
月華莊園這么好的房子,不僅僅是因為它的價值高,而且裝修還特別合樂泉的胃口。
如果不是鄭家提前買好裝修好的,樂泉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夢里畫了裝修圖紙。
從第一次來就喜歡上了。
之前沒有來住,還是因為不好意思。
鄭爵雙手墊在腦后,閉著眼睛道:“你隨時可以來。要是不想住主臥,這么多房間你就算切塊也住得下。”
樂泉腦子雖然混沌,但不至于聽不出鄭爵的嘲諷。
她老毛病一犯,又踢了一腳過去。
但這次鄭爵大概早有準備,在樂泉的腳剛挨上他腰肌時,就被鄭爵一把握住了。
樂泉腳底很怕癢,立刻掙扎起來。
掙扎間,她光裸的腳幾次蹭到鄭爵身上。
她掙扎著掙扎著,忽然不動了。
悶聲道:“你放開我。”
鄭爵握著不放,“你先保證不會再動手動腳了。”
什么叫動手動腳?
樂泉懷疑他在國外念的碩士是花錢買的。
什么成語都卵用。
“放開我啊。”樂泉的聲音有幾分發虛。
她第一腳提到鄭爵身上還沒感覺,甚至剛剛他下床給她吹頭發,樂泉也因為閉著眼睛沒注意到。
現在兩個人躺進一個被窩了,她忽然發現,鄭爵睡覺的時候,上身沒有穿睡衣的。
光裸結實的身體,以及隔開一臂的距離也能感受到的來自于男人身上的熱度,無一不在提醒著樂泉。
她正在跟一個男人同床共枕。
他們兩個的關系受法律保護。
甚至有一些夫妻義務也受法律保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