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的傳說一般都很含糊,但只有林羽在自己的講座里非常詳細地講述了整個故事的細節,包括何時何地何種工具,要說聽講座的學生不大可能,那就是做講座的人。”
戚智大膽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雖然沒有直說他心中嫌疑人的名字,但在場的人都聽懂了。
但這個想法在同一時間遭到了兩個人的反對。
林翎和夏延寧。
林翎的理由是,“林羽若是用自己的故事殺人,未免太過容易暴露,他不是這么傻的人。”
夏延寧的理由是,“若是林羽動手,絕不會做的那么破綻百出。”
分明是在替林羽洗脫嫌疑的話,可在南尋微聽來,卻覺得背后冷汗直冒。這兩個人,林羽的妹妹和林羽的老師,在替林羽辯解的時候,不說林羽不會殺人,而說林羽不會這樣殺人。
那么若有一天,林羽真的殺了人,他們又能否抓得到他呢?
“林羽和我說過,那個故事是他在念本科時選修現當代文學的課程作業,所以絕不是保密的,會流傳出來所以才有了后來的明大‘游戲’傳說。”
林翎此刻端著南尋微剛才遞過來的熱水御寒,腦中正在極力回憶哥哥當時和她說過的一些事情,“這個作業是小組互相批改再進行排分的,所以知道文章原稿的人絕對不止林羽一個,而且,我就見過。”
“那么如果還有下一個受害人,按照原稿應該是怎樣的?”
“‘游戲’這個故事其實只是一場。游戲的規則是,有killer、hider、healer、transferrer這四個角色,每一場游戲只有一個人能活下來,那個人也就是最后的獲勝者。除了killer,另外三個身份都不能殺人,但是如果一場游戲玩到剩下killer和另一個角色,那么另一個角色自動轉換為killer,兩個人一決勝負。”
“這么說來,我們的兇手是把自己當成了游戲里的killer。”戚智說的一臉若有所思,卻被在場的其他許多人一起翻了白眼,這有誰想不到么……
“若是真的按照林羽的小說,那么這個案件還存在著最后一個受害者,角色是hider,小說中的killer與hider的決斗場所是在新田徑場,時間是…”回憶到這里,林翎的眼睛突然亮了,抬頭看了一眼桌上的鐘,然后抓了桌上的外套就往外跑。
在她身邊的人面面相覷,雖然不清楚現在的情況但是看到林翎這么急連解釋的時間都沒有,便知她一定想到了什么重要的線索,因此也紛紛跟著跑了出去。
行政樓南樓離新田徑場有很長的一段距離,所以林翎放慢速度想要去開車,可她瞟了一眼停在外面的這些車子之后,只能狠狠罵了一句“shit”。這時候,夏延寧從她身后追上來,沒有去管車子的狀況,抓住她的手便拉著她跑了起來。
林翎被這么拽了一下才回過神來,當即跟上了夏延寧的速度往新田徑場跑,“killer和hider的決斗,在小說里,是晚上八點。現在已經是七點四十,我們只有二十分鐘的時間。”
雖然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在跑,可林翎講話的語調還是相當地平穩,夏延寧沒有回頭看她,依舊拉著她往新田徑場的方向跑去。
隨后跑出來的戚智和方宇見他們沒有去開車,便也跟著她跑了過去。
南尋微和宋繼英本想開車跟上,卻發現他們停在外面的車,車胎里的氣都被人放得一干二凈,這也是剛才林翎沒有開車的理由。
南尋微皺緊了眉頭,這若說是巧合,未免也太巧合了一些,可知道他們在行政樓內辦公的,也就只有行政樓里的這些學校里負責行政的老師。
從行政樓跑到新田徑場,饒是抓過無數罪犯的夏延寧和林翎也不可能一點氣兒不喘,他們推開新田大門的時候,是七點五十五分,離小說中的決斗時間,只有五分鐘。
雖說大學里的夜跑已經成為了一個十分常見的東西,但是因為有北田徑場的存在,且新田徑場離學生宿舍實在是很遠,因此夜幕下的新田顯得十分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