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以為那是真的呢,這個夢真的好真實啊。我醒來之后看到阿尋,我就問她是不是你在照顧我,她說不是。當初我的心還是玻璃心,喀啦啦就碎成好幾瓣了。”林翎自顧自地說下去,眼睛滴溜溜地轉看起來就像是在回憶當年的樣子。
“阿尋說,你送我到醫院之后就走了。我就想,這什么老師,居然連我手術結果都不等就心安理得地走了。”
“夏延寧,你說,你這個老師是不是當得不夠稱職,我可是在課堂上暈過去的,這也算是工傷吧。”
說到最后,她的大眼睛撲閃撲閃地就這么直勾勾地看著夏延寧的側臉,語氣半真半假,說不出是試探還是真正的玩笑。
夏延寧終于還是闔上了自己的筆記本,然后側過身沒好氣地看著她,“頂多今天的我給你算工傷。”
他的回答避重就輕,說了他能說的,瞞了他想瞞的。
林翎的眼神一黯,落在了夏延寧的眼里。
怕林翎一口氣問出什么他招架不了的問題,他也索性將工作擱置在一邊,說,“既然你存心不想讓我工作,那就講講在美國辦過的案子吧,我們也交流交流經驗。”
這原本是給了林翎一個發揮的機會,既能打發這無聊的時間,又不至于讓他們兩人陷入感情的問題里去。
可林翎卻只說了一句,“沒什么好說的,我都忘記了。”
她又低下頭去,她又在躲避他的眼神。
只是這一句,這一個小動作,夏延寧就肯定,林翎在美國一定發生了什么不尋常的事情,是她說不出口,甚至連提都不愿意提起來的事情。
這么看來,他早上發郵件給美國方面讓他們把林翎這幾年在匡提科的情況做個梳理給他一份簡報大概是做對了。
兩個人正互相悶聲不說話,護士倒是走了過來,拔了林翎手上的針頭,讓她自己按住止血,走之前還補了一句,“女朋友都病成這樣了,你這個男朋友就別跟她置氣了。”
這一句話,就把林翎逗笑了,夏延寧也不好當面否認駁林翎的面子,只能收拾了電腦扶著林翎走出了輸液室。
林翎從輸液室出來就忍不住自己的笑,左手按著右手上的針孔,一路笑得沒有形象花枝亂顫。夏延寧也是脾氣好,隨她鬧,扶她上了車。
“送我回總部吧。”林翎寄好了安全帶,也許是受了剛才情緒的感染,就對著夏延寧頤指氣使。
“我送你回家。”
林翎沒想到夏延寧來了這么一句,不過也好,既然是組長親自開口要放自己的假,那自己就這么受著好了。
可夏延寧方向盤一打,林翎就看出了不對勁,她以為夏延寧開錯了方向,連忙笑著糾正他說,“哎,錯了錯了,我家不在這個方向。”
可她沒想到,夏延寧一邊平穩地開著車,一邊回她。
“回我的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