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收拾好了檔案后,我隨同馬探長一同乘坐他們的警探專用車,風馳電掣地抵達了他所指定的地點。當然,這些肯定是他事先探查好的。
下車后,我隨意瞟了一眼街頭的路牌,上面寫著“黃泉路”三個字。
我國有叫這個路名的路嗎?是不是哪里搞錯了?真奇怪,黃泉路不就是通往地獄的路么,怎么會在這里?
可馬探長的心根本不在于此,在他眼中看到的,只有正前方不足二十米處的這棟老舊的房子。緊閉的門窗、凌亂的瓦礫,以及房子本身所散發出的陰森的氣息。身為一個軟件工程師,難道他的家就住在這里?會不會有點太過簡陋了?
“喂,馬、馬探長,你是不是搞錯地址了?”
“哼,這種低級的錯誤,你認為我會犯嗎?你放心好了,我是不可能弄錯的。”
的確,馬探長身為一名資深探員,工齡少說也有二十幾年了。對于這種事情,按理說應該是小事一樁才對。
但有句古訓說得好,“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馬探長是智者,在他敲門拜訪的幾分鐘內,這句話真就如實地呈現了。
開門的是一個女人,在她身后還緊跟著一個男人。女人迷茫著表情先是上下打量了會兒我和馬探長二人,接著奇怪地問道,“你們找誰?”
而與此同時,她身后的那個男人則顯得異常淡定,似乎早就預料到今天會有“客人”來訪,所以他對此毫無畏懼。
他靜靜地朝門口邁了幾步,然而站在我和馬探長這個地方向里看,他就像是懸空飄過來似的,探著頭,和那女人的頭并排而立,兩顆眼珠子目不轉睛,看起來了無生氣。
我和馬探長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這兩個人,詫異的表情,恨不得連眼珠子都要擠出來,嘴巴張得幾乎不能再張了。
此時此刻,我真想在我屁股下面就擺著一張沙發,而我得以松懈地躺在上面思考眼前的這兩張臉。
瞳孔中的這一男一女,真的是崔鴻海的父母嗎?崔鴻海少說也有三十幾,而眼前站著的這兩個人,單看長相,應該有五十幾、甚至四十幾,或更年輕呢?
我現在開始懷疑我的眼睛了,簡直不敢相信我眼中看到的這幅畫面。一切都顯得如此詭異,在這虛假的空間里,我和馬探長仿佛無意間踏入了某人精心設計好的陷阱。
“不好意思,打擾到二位了。我是警察,本人姓馬,這是我的助手。我們來這里是為了調查十八年前的一宗未結的案子,而這棟房子正是當年的案發現場。”馬探長停頓了會兒,繼續說道,“請問,你們是崔鴻海的父母嗎?”
“崔鴻海?”
時間仿佛靜止在了問號勾起的這一刻,隨著一陣沁涼的微風,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平靜了下來,剎那間,戛然而止。
并且在這一刻,從他們二人的面部表情來看,臉上充滿了疑惑與不解,就仿佛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似的,對于十八年前的那樁命案全然不知。
“對,就是崔鴻海,你們不是他的父母嗎?”
“不,我們并不認識什么崔鴻海,我們更不是他的父母親,因為我們夫妻二人根本就還沒有孩子。”
聽到這番解釋,馬探長頓時陷入了沉思,他撓了撓頭,自言自語道,“這就奇怪了,據我查閱的相關資料來看,他們應該沒有搬家才對,而這棟房子也正是崔鴻海家當年所住的房子,沒錯。”
我畏首畏尾地湊到馬探長的耳邊悄悄地對他說,“會不會是你查看的資料已經老舊了,興許他們早已經搬走了,而相關資料卻沒有及時跟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