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馬探長二人漫步在這陌生的流浪公園內,雖說是為了前來調查案件,卻已經被這里神秘的未知所吸引,淡忘了彼此的初衷。
這里崎嶇的小路很多,且路的兩旁每間隔三米都設置有一把西洋式座椅。遠遠望去,我看到座椅上有寥寥的人頭浮現。
我和馬探長決定沿著三點鐘方向的這條小路往前走,路的中央鋪置著一排淅淅瀝瀝的鵝卵石,兩旁則是水泥路,座椅有規律地在路邊擺放著。最靠近外沿的地方,設置有護欄,護欄外的世界竟是一片汪洋。
忽而一陣涼爽的海風吹過,我們如同置身在了異世界。
我看到有個老婦人正埋頭在座椅上哭泣,哭聲肝腸寸斷、撕心裂肺;五米外,我又看到了一個流浪漢正悠哉悠哉地躺在座椅上,臉上浮現出的那股幸福感如同毒癮發作時吸過毒后的喜悅;在目光所能及的最遠方,恍恍惚惚有一個男子正用打火機點著香煙。
我示意了一下馬探長,問他,“要不要上前問一問?”
馬探長搖了搖頭,狐疑地盯著他們,輕描淡寫地說了句,“不,他們看起來很不正常!”
我被馬探長這句話給嚇得心里猛然一驚,“不、不正常?”接著,我又仔細地端詳了一遍他們每一個人,觀察了近三分鐘,也沒發現有什么異樣。
只聽馬探長突然對我說,“這個流浪公園有問題!此地不宜久留,快撤!”
當我還不知發生了什么事情時,馬探長就已經跑到了我前面。而后,我也條件反射地跟了上去。
我一邊跑,一邊氣喘吁吁地問道,“馬探長,究竟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你剛才沒有看到嗎?”
“看到什么了?都挺正常的,除了氛圍不對勁兒之外。”
“人體的舒適側身為45°傾斜角,到了90°就會略感不適,而那名婦女竟然側出了180°!”
“什么?!”我大驚失色,經馬探長這么一提醒,我倒回想起來了。那名哭泣的婦女,當時確實側出了180°的身體。
馬探長繼續說,“再者是那名流浪漢,他已經被人洗腦了!所以,臉上才會擁有那種表情;至于你看到的那名點煙的男子……”
“他怎么了?”我渾身感到一陣冰涼。
馬探長抬高了聲音說道,“你可看清楚了!他點的根本就不是煙,而是他的手指頭!”
“啊!天哪!”我完全被馬探長的分析給震驚了。
“此人若不是患上了某種精神上的疾病,就是被這個流浪公園給整成了那樣!我想,那段錄音恐怕將會是不可磨滅的證據!”
話音剛落,我和馬探長一同愣在了原地,再也尋不到逃離的方向。
來時的大門已經不見了,前方是一片空蕩蕩的廣場,廣場上有個小男孩蹲坐在中央,把玩著手中的小木屋。
微弱的燈光撒在他嬌小的身體上,劃出了一道孤獨的背影。
我和馬探長憂心忡忡地悄悄逼近了他,在距他尚有兩米的距離時,小木屋上的一個玩具瓦片掉落了下來,發出了兩下清脆的“叮鐺”聲。
那雙把玩木屋的小手忽然停了下來,思緒仿佛受到了中斷。小男孩緩緩地扭過了頭,毫無生氣地看著我和馬探長。
那一刻,我盯著眼前這個似曾相識的小男孩,如同看到了馬探長的童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