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課,不知怎么的,我竟然也出奇地耐不住了。
縱使坐得筆直,目不轉睛地看著老師,豎直了耳朵聽,手不離課本,我卻全然不知道我這是在干什么。
我只知道,放學后,下午直接拉著婉茹陪我去買衣服。
課堂上,我忍不住地向后瞟了一眼。
這是我第一次在課堂上向后看,而且是背著老師做完了一系列的小動作。雖說是第一次,我都快搞不懂,我為何會如此純熟。
大概是本人的聰明在作怪,畢竟我早就說了,我是個聰明的女孩。
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的心臟幾乎都快跳了出來。我很想撫平那難以抑制的沖動,可我辦不到,不是不能,是辦不到。
然而,令我大失所望的是,我和他的目光根本就沒有碰撞出火花,哪怕是絲絲的觸電感都沒有感受到。
這是怎么回事兒?
帶著這個疑問,我再次偷偷地看向了他。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卻嚇一跳。
他之所以沒有看到我,是因為在他的眼中根本就沒有我。
在他的眼中,有老師、有黑板、有書、有字……
他看到了那么多那么多的事物,卻就是看不到我此時此刻正在看著他。
我開始產生疑惑了,我這樣做是不是值得呢?
不管值不值得,都已經下課了。
拉著我的手的是婉茹,納悶的是我。并非像當初那樣,我去拉著她的手,而是,她拉著我的手,欣喜若狂地拉著我去逛街,去買那件我口中所謂的“衣服”。
我不敢想象,那件衣服將來有一天會變成什么,興許,它真的會過時也說不定。
我只希望,它不要被當成廢品扔掉就好。
下午,我和婉茹游走在步行街的鬧市區。
這被看作,本該熱熱鬧鬧的事情,卻顯得極為冷清,還夾雜著些許的諷刺。我知道,這些諷刺,全在乎我。
一路上,婉茹春光明媚、神采飛揚,開心得不得了。
而我,抑郁寡歡、思緒萬千,還要裝模做樣,故作開心。
那一刻,我才發現,我居然也會裝蒜了。
“衣服想好了買什么顏色的沒?”她問。
“還沒。”
“還沒有啊?那他喜歡什么顏色的?”
“還不知道。”
“這個都還不知道啊?那怎么辦?草草地買回去,萬一他不喜歡呢?”
“那你說怎么辦?我知道你最有辦法了。”
“要不就買藍色的好了,什么天藍色的啦,深藍色的啦,反正男生都比較喜歡藍色的。”
“那就買藍色的好了。”
最后,衣服是買到了,只不過,婉茹說錯了,他不喜歡藍色的,他喜歡白色的。
事后,我深感愧疚地又去找店家調換,這才使我換回了些許的安心。
慶幸的是,我并沒有看到他生氣的表情,或是微笑的表情,而是尷尬的表情,我喜歡看他的這種表情,雖然這表情并不是我最喜歡的。
我記得,在我把衣服送給他的時候,他這么問了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穿中號衣服的?”
當時,我吱吱呀呀地也不知都解釋了些什么,反正我看到他笑了。他笑了,我就知足了,這比衣服本身的尺碼都重要得多。
畢竟,這才是我最希望看到的,也是我最喜歡看到的。
他的笑容依舊,依舊那么令我感動。
其實,孰不知,我之所以會買中號的,是因為,那是一件“情侶衫”,情侶衫都是均碼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