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凌池為他報了血海深仇,他正愁沒機會回報,沒想到凌池真給了他一個機會。
辟邪劍譜他早就看過了,也知道欲練此功首先要揮刀自宮。
當時看到這句話,他就知道為什么自己的武功那么菜了。原來他和父親一直練的都是閹割版的辟邪劍譜……呃?這么說似乎有點奇怪。
也難怪福威鏢局的開創者林遠圖沒有把完整的辟邪劍譜傳下去。
在成為武林高手卻要絕后的選擇面前,林平之從心了。
他只是個二十來歲的少年人,如果滅門大仇沒有報,他一定會修煉辟邪劍譜,但凌池早在衡山城就幫他報了血海深仇,沒有仇恨的林平之做出了理智的選擇。
過去一年,他收攏了福威鏢局所積攢的部分財富,然后修繕了祖宅,并在祖宅那里娶了一個大戶人家的女兒為妻,并納了兩房小妾,現如今妻妾都有了身孕,眼瞅著再有兩三個月就要當爹了。
有了這么美滿的日子,林平之要是還練辟邪劍譜,那才真是腦子有病。
當然林平之也遵從了凌池的囑托,一直在家鄉修橋鋪路,積德行善,倒也贏得了鄉里一片贊譽。
凌池得到辟邪劍譜之后,并沒有立即返回華山派,而是在江湖上大肆宣揚自己已經得到林家的辟邪劍譜,就要帶著劍譜返回華山派。
意圖很明顯,就是看看有多少不怕死的覬覦辟邪劍譜?順便幫林平之把仇恨引走,讓他能平順的過完下半生。
別說,還真有百來個不怕死的在半道上圍追堵截。但結局是注定的,都被凌池殺了個干凈。
也許還有更多人在覬覦,但看到凌池的雷霆手段之后,這些人就縮回了頭。
打打殺殺的多不好。
你看這天,多藍。
……
“師父,辟邪劍譜就在這件袈裟上。”華山派正堂,岳不群將所有弟子,包括寧中則都攆了出去,只留下師徒二人時,凌池將記載著辟邪劍譜的袈裟交給了他。
岳不群看著袈裟上的字跡,激動地雙手發抖:“好,好,池兒,你果然沒讓為師失望。”
“師父……”凌池正色道:“這辟邪劍譜弟子也看過了,但這辟邪劍譜根本無法修煉。”
“什么!?”岳不群大驚:“這是為何?”
“師父看了就知道了。”凌池指著袈裟上開頭那兩句話說道。
岳不群將袈裟鋪平,仔細看起了開頭的那兩行字——欲練神功,揮刀自宮。
“……”
岳不群臉色青紅不定。
這特么……
他終于知道林家為什么會沒落,甚至被青城派滅門了。倒霉就倒霉在這‘欲練神功,揮刀自宮’上了。
林家家大業大,怎么可能為了練功而揮刀自宮,那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眼下的岳不群也有類似的煩惱。
如果凌池沒有出現,華山派一直半死不活的樣子,真會逼得他揮刀自宮。但自從凌池加入華山派以來,首先在衡山城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會上連滅兩大門派,威震江湖。
而后一年時間,雖然凌池一直在思過崖閉關,但白無常的威名依舊震懾了宵小,以致華山派過去一年的所有行動都十分順暢。即便日月神教的人遇到華山派也會退避三舍。
這種感覺讓岳不群如癡如醉。
有高手坐鎮的門派就是好,而且這個高手還這么年輕,華山派未來至少還能興盛三十年。
有著如此大好局面,一直把振興華山派當做畢生追求的岳不群自是沒有了緊迫感。他想得到辟邪劍譜,也只是數年來形成的心魔罷了。如今心魔已解,卻發現這辟邪劍譜就是一顆巧克力味的屎,聞著很香,卻是給狗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