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有些炎熱,他放下筷子,默默地打開紙扇。
啪——撕——
紙扇裂開了。
“……”秦川愣了下:什么情況?
凌池被這一聲驚醒,看到秦川呆呆的看著手里撕裂的折扇,呵呵一笑:“秦公子真是好大的手勁兒。”
“這……秦某也不知為何如此?想來用的時日久了,已經不堪使用了。”秦川為自己尋找借口。
“大概吧!”凌池笑了笑,心說:這一桌子藍色菜譜,至少給你加了二十點力量,體質也加了不少,你沒把扇子變成掃把,已經很不錯了。
秦川尷尬的把紙扇放在一邊,默默地吃了幾口菜,這才壓下心頭的尷尬。
“凌兄,不知你對這天下有何看法?”秦川突然抬起頭問道。
“啊?天下?”凌池看著他,笑道:“我一個廚子,你問我對天下怎么看?秦公子是不是問錯人了?”
“不過是無聊之言,說說看又有何妨?”秦川微笑道:“全當解悶,如何?”
“解悶啊!那行。”凌池點點頭,道:“這天下我雖然不太清楚,但過去幾個月我在大隋境內走了走,看了看,最直觀的感受就是有點亂。”
“亂?”
“嗯。”凌池點點頭:“前些年的話,天下還算安定,但是自從楊廣登上皇位,有點急功近利了。不管是修建大運河,還是三征高句麗,都太勞民傷財了。百姓的日子原本還算不錯,但這么消耗下來,日子倒是不太好過了。”
“凌兄說的是。”秦川點了點頭,道:“凌兄認為當今的局勢,要如何才能扭轉?”
“扭轉?”凌池搖搖頭:“在我看來,楊廣之所以急功近利,就是因為天下的軍閥太多,且大多不服他,他才想修建運河,然后以征服高句麗的軍功來穩固自己的地位。只可惜,門閥士族不停地扯后腿,功敗垂成。如今要想挽回局勢,怕是難了。”
秦川愣了下:“凌兄以為天下亂局是門閥士族的責任?”
“也不能這么說。”凌池說道:“狼群要想生存,必須選出一個狼王,之前大隋的狼王是楊堅,他干的還算不錯,所以群狼服他,只是楊廣這個狼崽子想子承父業,卻是讓那些覬覦狼王之位的老狼們不滿了,這種情況下,要么狼崽子打服老狼,要么老狼把狼崽子打下去,在沒有分出勝負以前,狼群只能過一段各自為戰的苦日子。”
凌池的一番狼王理論,讓秦川驚奇不已,細細想來,如今這天下,不就如狼群一般嗎?老狼王已死,新狼王不能服眾,必然會引發狼群的震動,若要狼群重新擰成一股繩,新狼王和那些老狼就必須分個勝負,不然狼群必然永無寧日。
“凌兄這番點評真是犀利無比,秦某佩服。”秦川對凌池的態度多了幾分誠懇。
凌池笑著擺擺手:“我就是隨便說說,秦公子可別當真。”
秦川微微一笑:“凌兄大才,秦某又豈能視而不見?”
凌池聳聳肩,一副‘隨你’的樣子。
秦川看著他,問道:“凌兄覺得這天下是否要進入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的局勢?”
“差不多吧!”凌池從兜里掏出一把瓜子,問道:“秦公子嗑瓜子不?”
“……不,多謝了。”秦川選擇拒絕。
“哦。”凌池把瓜子放在桌上,邊嗑邊說道:“楊堅要是暫且忍耐下來,接受世家門閥的掌控,倒也能維持下去,之后雖然會受點委屈,但慢慢熬著,一點點收回權力,倒也不是沒有翻盤的可能。不過以楊廣的性格,怕是不太容易。”
秦川眨眨眼睛,趕緊給他倒了杯茶:“秦兄喝杯茶,慢慢說。”
“多謝秦公子。”凌池喝口茶,笑道:“如今天下門閥世家不服,又民怨沸騰,大隋十有**是保不住了,大概也就三五年的事,到時候就要看這些野心勃勃的世家門閥誰能脫穎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