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凌池說道:“相互交流而已,還請秀芳大家莫要藏拙。”
“凌大哥說的是。”石青璇微微一笑,心說:可不能只讓我一人出丑,你別想跑。
“好吧!”尚秀芳被稱為天下第一才女,還是有幾分自信的,起身道:“凌島主曲樂已達登峰造極之境,秀芳自愧不如,但秀芳自忖舞技尚可一看,不如秀芳便為二位舞上一曲,以祝雅興,如何?”
“好!”凌池眼睛一亮,跳舞啊!還是正宗的隋唐舞蹈,怎能錯過。
石青璇微微撇嘴,終究是讓尚秀芳化解了出丑的危機,但沒辦法,誰讓她的才藝都在曲樂,而不在舞蹈呢!
她之所以只是大家,而不是天下第一才女,就因為她的才藝過于單一,不如尚秀芳那般什么都會,什么都精。
在任何時代,全才都比專才吃得開。
“凌島主,可否隨意彈奏一些曲調?”尚秀芳起身后說道。
還有我的事呢?
凌池點點頭:“好。”
雙手放在琴弦上,隨意的撥動幾下,便是十分悅耳的旋律。
尚秀芳就此載歌載舞起來。
凌池微微一愕,沒想到尚秀芳居然是又唱又跳。
此時尚秀芳的玉臉沒施半點脂粉,可是眉目如晝,比之任何濃妝艷抹都要好看上千百倍。沒有任何簪飾就那么隨意挽在頭上的秀發甩動,純凈美潔得令人心醉。
只聽她唱道:“珠淚紛紛濕綺羅,少年公子負恩多。當初姊妹分明道,莫把真心過與他。仔細思量著,淡薄知聞解好么。”
她唱腔透出一種放任、慵懶而暗透凄幽的味兒,別有一番無人能及的清綺情味,聲腔技巧均沒半點可供挑剔的瑕疵,配合動人的表情,誰能不為之動容。
“洞房深,空悄悄,虛抱身心生寂廖。待來時,須祈求,休戀狂花年少。
淡勻妝,周旋少,只為五陵正渺渺。胸上雪,從君咬,恐犯千金買笑。”
歌聲把正在觀看的凌池和石青璇引進了一個音樂的奇異境域里,她那婉轉誘人的嗓音,透過不同的唱功腔調,呈現出某種豐富多姿,又令人難以捉摸的深越味道,低回處傷情感懷,彷如澎湃的海潮般把所有人心靈的大地全淹至沒頂。
但最使二人不能自己的,仍是她那種“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不經意地流露出來放任自然的美態。
一曲既終。
樂聲倏止。
隔了好半晌后,二人紛紛鼓掌,連聲贊嘆。
石青璇贊嘆道:“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不知秀芳大家,此曲是出自何人手筆。”
尚秀芳輕垂螓首,顯露出如天鵝般優美的修長粉項,柔聲答道:“青璇大家請勿見笑,此曲乃秀芳所創。”
“果然如此。”石青璇輕嘆一聲,也是服氣了。也許在樂器的造詣上,尚秀芳不如自己,但在歌舞的范疇內,她卻是遠遠不如。
要是做個比較,石青璇是個純粹的音樂家,可以在許多高端場所開音樂會;而尚秀芳則是全能藝人加偶像明星,每年至少三百二十場演唱會。
沒有誰高誰低,只是方向不同罷了。
凌池也是連連感慨,說起來,在他所經歷的女人當中,似乎沒有一個擅長歌舞,尚秀芳絕對是第一個,也是最優秀的一個。就剛才這段歌舞,讓他想起了現代的一位孔雀舞大師,只論舞姿,絕對不在那位大師之下,而歌唱的部分更是讓尚秀芳勝出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