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初棠這兩天也確實憔悴了,心力交瘁自然也表現在了外表上。
她的憔悴是顯而易見的。
魏萊茵輕輕挽住紀初棠的手腕,一只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性的輕輕拍著,眼眸里淌出來的情緒都是心疼。
她自然清楚紀家的情況。
所以第一時間她也去查了事情的經過。
只不過她也沒有能夠查到實際有用的信息,只能托宮里的人脈照顧一下冷宮里的淑妃娘娘。
魏府里有一個延展到湖泊中央的水榭亭臺,有幔紗輕繞,隱隱約約間遮蓋住亭臺中心的人影。
紀初棠眼眸微紅,面色憔悴,強忍著淚意對魏萊茵說話。
“阿茵,怎么辦,你能不能幫幫我,姑姑不會做那樣的事,她沒有那個膽子的。”
魏萊茵臉上的表情很復雜。
她很心疼紀初棠,也知道紀初棠說的是事實,淑妃娘娘絕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上京城里,人云亦云的都是愚人。
有點頭腦的、聰明點的都清楚,這不過是皇子們長大以后的爭斗。
即便母族勢弱,三皇子也是一個威脅。
可是在這件事上,皇上沒有絲毫反應和表示,沒有透露出絲毫不對勁。
她也沒有絲毫辦法。
面對紀初棠的痛苦,她也只能安慰她,也認認真真的告訴她,清清楚楚的講明白,這件事,他們魏家插不上手。
她也沒有絲毫辦法。
只是她已經托宮里的人脈照顧淑妃娘娘了,生命安全可以可以放心。
紀初棠對此也只能感激涕零。
她知道,她清楚,魏萊茵已經盡力了,已經在盡自己所能去幫助她了。
多余的,魏萊茵也做不到了。
離開魏家。
仍然一無所獲的紀初棠興致怏怏,坐在回家的馬車上閉目養神,卻怎么也無法靜下心來。
沿街的叫賣聲、行人的說話聲、還有小孩打鬧的聲音,聲聲入耳。
掀開窗簾的一角。
普通老百姓的日常就這樣暴露在陽光下,有年輕的婦人抱著小孩,身旁的婆婆笑瞇瞇的與其交談。
有年輕男子和朋友勾肩搭背說笑著。
也有人在訓導養的看家犬,那犬咧著嘴吐著舌頭,被主人揉搓狗頭。
平淡的幸福大抵就是這樣。
只是這樣的幸福卻叫紀初棠覺得刺眼,她壓抑住眼底透露的羨慕,只覺得無比煩躁。
她生來就處于一個不上不下的尷尬地位。
她才瞧不上這些星星點點的幸福甜頭,她要高高在上,這才是她真正該追求的東西。
放下簾子,不去多想。
她的眼、她的心,早就已經在日復一日的訓誡下被蒙蔽的不見天日。
如何能夠看清楚得到幸福的真相。
馬車還沒有行駛多遠,卻突然停住了,
車夫聽見訓斥,連忙解釋有人攔住了路,花蕊掀開簾子出去查看情況。
不一會兒卻又復返。
臉上神情氣憤又厭惡,語氣也透露出嫌惡和擔憂:
“小姐,是臨安侯那個不成器的兒子攔住了我們的路,說什么都不讓,并且表示希望小姐下去一敘,否則不讓。”
紀初棠本就心情煩躁,驟然聽到這廝還敢攔她們的馬車,更是氣憤的俏臉顫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