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能夠不恨。
臨安侯府這是擺明了想要她親自上門為妾以賠罪,才肯放過她的父兄。
這也是擺明了報復之前他們紀府與之交惡的行徑。
看準了紀家背后的后臺淑妃娘娘倒臺,紀家也不是什么大家族,紀父在滿是權貴的上京也只是一個區區四品官員。
報復了也就報復了。
想強迫一個四品官員家的小姐為妾對于一些權貴來說,也不是什么大事。
之前有淑妃娘娘做紀家后臺,紀初棠即便只是一個四品官員家的小姐,也沒有權貴敢做出這樣的事。
現在卻不一樣了。
可是紀初棠她不甘,命運為何如此不公,她紀初棠無論才情容貌、亦或是心計都不輸任何人。
可偏偏一個家世把她碾到了泥里。
面對仗勢欺人、落井下石的臨安侯府。
她怎么能夠不恨。
她恨不得生啖其肉、飲其血,拔骨抽筋都不足以泄憤。
強烈的恨意過于明顯,外露的情緒都是戾氣。
管家看了擔心不已,猶猶豫豫,還是說出了想說的話:
“大小姐,您可千萬不能沖動呀,大人和大少爺都還等著您呢。”
這句話讓紀初棠一下子就仿佛泄氣的皮球一樣了,連恨意都在一瞬間凝滯了些許。
隨后露出苦笑。
是啊,父親和兄長還等著她救命呢,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她一定要自甘墮落,成為何旭輝那個浪蕩紈绔子的妾室嗎?
花蕊在一旁,看的心里不是滋味。
她跟了小姐這么多年,自然也知道小姐一心想要什么,這個世道,嫁的好對于女子就是出人頭地。
而她家小姐一直不敢松懈,想要達成所愿。
她知道小姐一直想要高人一等、想要嫁入高門大戶,可是她沒有覺得絲毫不應該,小姐這樣的人,就該事事如意,心想事成。
偏偏上天不給她這個機會。
好半晌,紀初棠在沉默下艱難開口,嗓音都有些沙啞了,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花蕊在一旁無聲的搖頭,她不希望小姐不幸福,可是她阻止不了。
紀初棠還是說出了那句:“去備馬車吧,我親自上門賠罪。”
管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他也不忍心,可現在毫無辦法,他強忍住情緒,點頭應下,隨后轉身離開,去備馬車。
花蕊在一旁著急的不行。
隨后卻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連忙拉住紀初棠的衣袖,眼眶微紅,懇求道:
“還有辦法,還有辦法,小姐,奴婢求您了,不要委屈了自己。”
紀初棠強行對花蕊冷了臉,狠心的抽出被花蕊攥住的衣袖。
下一秒卻聽花蕊說:“攝政王,小姐,咱們去求攝政王吧,您和他也算有交情,咱們去求一求他吧。”
這話仿佛點醒了紀初棠。
她恍然發現,自己還有選擇。
之前總想爭一下攝政王王妃的位置,所以不敢在攝政王面前落入下風。
可現在發現她一葉障目了,走到這一步了,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即便為妾,她也寧愿做攝政王的妾,也好過讓臨安侯這那一堆蛇蝎小人得逞。
反正已經走到這一步了。
曾經的想法再也沒有辦法實現了,那做攝政王的妾也好,說不定她還能蠱惑攝政王為她報仇雪恨。
叫臨安侯府這一家子歹毒的小人都得到報應。
有了新的選擇,紀初棠的恨意再度翻滾燃燒,不愿停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