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氣臨云日,少年踩霞歸!
夕陽的余暉透過兩旁的樹木,斑駁的樹影照在幽靜的羊腸古徑上,水月的小路上留下樹葉樹枝被踩的吱呀作響的聲音和原本清晰轉瞬又被風帶起的沙土覆蓋而變得模糊的腳印。
隨著晏新安的走遠,小道似乎又一次變得寧靜,只是輕輕有微風掠過。
而被拴在那棵老柳樹上的踏云駒更加躁動,前蹄不停刨著地面,馬嘴里透著低低的嘶鳴,甚是不安。
“行了,你刨個錘錘,老漢又不吃了你。”一條柳枝默然垂下,輕輕抽在踏云駒的屁股上,直接將原本神駿的踏云駒嚇癱在地上。
隨后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浮現在那棵柳樹的軀干上,五官與常人無異,只是皺紋稍稍深了點。
“得了吧,趕緊收收味,你嚇著小朋友了。”又是一個聲音響起,略有些不滿,隨后一張依稀可見年輕盛顏的臉浮現在,亦是皺紋縱橫,說話間一枝柳條還直直抽在原先那棵柳樹上,力氣好像不是很大,輕飄飄地啪的一聲,只見那塊地方莫名出現一塊黑漆漆的洞,空間被直接拍碎了。
老頭哎喲一聲,趕緊伸出柳條將破碎的空間撫平。
地上的踏云駒看到這一幕,它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感覺好像很厲害。
“輕點兒,你個瓜婆娘沒得個輕重,老子的腰都要被你拍散嘍。”
“怎么個意思,你想跟老娘掰扯掰扯?”
“噗呲!”又是一個聲音笑起來,有些悅耳,是個小姑娘,一旁的槐樹上顯現出一個姑娘的鵝蛋臉,不說傾國傾城確實讓人舒服的很,“柳叔柳嬸兒,你倆快別斗嘴了,這小馬兒都要碎了。”
聽到鵝蛋臉姑娘的話,那棵柳樹輕輕撫了一下地上的踏云駒,讓其先睡了過去。嘴里有些含糊的說道,“老漢兒這是給小槐花面子,這叫什么,好男不跟女斗,你懂的不。”話剛說完,就看見另一顆柳樹一言不發的抬起一根柳條,老頭子直接脖子一縮,亦是抬起一根柳條作勢欲擋。
突然,鵝蛋臉姑娘咦了一聲,“大個兒,醒醒,你看著小馬兒體內。”
聞言二柳也看了過來,柳枝探了探亦是來了點興趣。
緊挨著槐樹的一顆巨大的金絲楠木嘩啦啦抖動著樹葉,似是剛剛醒來,一張非常憨厚的大臉浮現,聽到鵝蛋臉姑娘的話傻嘿嘿的一笑,便看向地上的那匹踏云駒。
看了半晌后才憨憨的嘿嘿兩聲,“槐樹你真聰明,這氣息藏得這么深你都感覺得到。”那模樣,看得二柳直翻白眼,鬼精鬼精的裝的這么像,就曉得騙妹娃兒。
鵝蛋臉姑娘顯然也是知道這大個在發癲,輕輕翻了個白眼,“別沒正形。”
看鵝蛋臉姑娘不吃這一套,憨厚臉也不尷尬,嘿然一笑,但是說話語氣倒是正經起來,“血脈淡的很,跟之前被柳叔轟走的那個比差遠了。”
“拉鍋?”老頭可能記性不太好了。
“就七年前,那個自稱是八階神獸東府龍王的老泥鰍!”
“哦,累個哈麻批,想調戲我婆娘,被老漢兒一鞭子抽的他狗叫!”老頭記性又好了,瞬間激動起來“八階,就那瓜兮兮短命娃兒還八階,老漢兒生出靈智才幾年哦,他都打不過,水滴很嘛!”
“調里嗎,調里嗎”老太太聞言邦邦抽了老頭兩下,“他那個叫調戲,老娘干死他!”
“怎么不叫,他都想靠著你睡覺咯。”
“滾你馬,老娘是樹,他不靠我靠個棒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