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急亂投醫,還有比杏林更強的醫師?”
“千萬別犯傻啊!”
石國,三省學宮,青囊醫館。
晏新安面色難看的注視著眼前的一名女子,約莫十來歲的年紀,不會比晏新安打多少,沒有多深的修為,只是個普通的不入品武者。
可能是常年習武的因素,女子身體看上去并不瘦弱,但此時卻昏死在一張木椅子上,臉色慘白,看上去極為虛弱,鬢角與脖子相連處,一道鬼魅的花影若隱如現,細細看去,竟然在吞噬著女子的生命力。
與那緋花蝕骨毒極為相似。
見晏新安神色不佳,寒鳶還以為是晏新安自知實力不夠,有退縮之意,當即開口道,“認識這個嗎!”
晏新安沙啞著聲音說道,“奇毒之外,魅花毒瘴。”
寒鳶見晏新安認識稍稍有些詫異,不過一想到晏新安連緋花蝕骨都認識,這緋花蝕骨毒的衍生毒又如何不認識呢,便不再多想。
寒鳶正欲開口,卻聽晏新安問道,“這,這名女子是哪來的?”隨即露出一抹慘白的笑容。
“外面隨便挑了一個。”寒鳶不明白晏新安為什么這么問,看也不看隨口說道。
晏新安心弦被狠狠撥弄一番,雖然心中早有準備,但是親耳聽到自己這最害怕聽到的話,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充斥在他心間。
晏新安緊緊的看著眼前的女子,說實話,他以前不認識,如果不是今天這事,想必以后也不會認識。
“杏林,不是救死扶傷的嗎?”晏新安楠楠問道,眼神有些渙散,沒有什么比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漸漸消散更為觸動人心了。
杏林,不是救死扶傷的嗎?
為什么還要害人呢?
這么簡單,這么隨意。
“是啊!”寒鳶隨口答道,還以為晏新安是對杏林感了興趣,“你要是能治好她,我可以直接將你引入內門。”
甚至沒有一絲絲的覺得這樣不好。
晏新安不再說話了,身子一下子就彎了下去。
他最近太順了,順得都快忘了自己身在何處,順到忘了這個地方,表面看上去安居樂業實則是人不如豬狗的世界。
為什么不用動物?
呵呵,動物的反應哪有人來的準確。
況且,人和動物有什么區別。
夢里不知身是客,晏新安突然感覺自己還是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感受到晏新安心緒的波動,阮綿綿不知道該說什么,她能感覺到晏新安的悲傷,似乎是為了眼前的女子,她不知道晏新安為什么這樣。
這明明,只是個很普通的人。
是啊,明明只是個普通人,晏新安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為一個普通人的難過呢。
阮綿綿走上前,正想開口說點什么,晏新安此時卻直起了身子。
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壓自晏新安體內散開,在場眾人呼吸一滯,瞳孔猛地收縮。
怎么可能。
這是場上所有人的想法。
怎么會有一個區區六品武者的氣勢可以讓他們感到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