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侯不解,“什么怎么想的!”
“他們原本可以比現在多活幾十年的,你一下子給他們干到頭了!”
這話一出,風侯一愣,他差點沒反應過來,晏新安樣子不超過二十歲,能有這般修為肯定出身不簡單,居然會關心那群泥坑里掙扎的人?
“做一輩子的豬狗和做幾天人,他們自己選的。”風侯隨意道,話語中不見悲憫也沒有嘲弄,似乎是毫不在意。
晏新安鎖了一下眉頭,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他都沒有經歷過所謂的豬狗生活,最不堪也就跟著老板打打工敬敬酒點頭哈腰,所以哪怕他以前聽說過無數次類似的話題,他終究無法將自己代入。
他了解,但不理解。
給自己一個億,然后讓自己只剩下五年的壽命,問他換不換,有人換有人不換,他肯定不換!
但是如果給一個乞丐一個億呢?
有些東西不是嘴上說說那么簡單的,真要自己身處其境了,選擇就難了。
前世有個很出名的實驗,老師讓學生在紙條上寫下五個最珍貴的東西,然后讓學生一個一個的劃掉,結果一大堆學生崩潰。
作為旁觀者可能看個熱鬧,但是學生心都在滴血。
對于外面死士的的選擇和風侯的做法他做不了評價,他只是單純好奇風侯這么做的原因。
見晏新安不說話,風侯反倒是自顧自的說了起來,“這個世道,說句人不如狗可能過分了點,但是說句人如豬狗倒是一點都不夸張,你應該出生不算太差吧!”
晏新安點點頭,他這個并不否認,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不富但也不苦,尤其是這一世,晏宮吟和云天山雖然一開始隱瞞身份,但好歹在石都做了些小生意,又有沈家幫襯,若不是因為他修煉耗了不少資源,喊他一句少爺也不過分。
最不堪的也就是被查出靈魂殘缺的那幾年,對他有些打擊,可即便那樣,也沒有說碰到個拉踩的,三省的學生卷的很,平日里不是教師就是演武場練功房,哪有功夫注意到他呀。
相比于混扎在石都的絕大多數人中,他的出生已經是很好的了。
“那你聽說過流民嗎?”
晏新安點點頭,這里的流民不僅僅是從其他地方流落石都的,石國很大,甚至絕大多數人一輩子都出不了自己的村子。
而有些遭逢大難或者不信命的想要出去闖一闖的,就會通過各種手段去往另一個地方謀求生路,但是苦于人就兩條腿,跑一輩子也就這么著了,為了能去往更遠的地方,因此就誕生了一個類似于人牙子的職業,黑船!
黑船并不是說就是船,也有車隊什么的,反正就是怎么運的多怎么來,只不過不同于人牙子的,黑船是和這些外出的人收錢,一趟運個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人,模式有點類似于晏新安前世那些鐵路航空什么的。
不同的是,黑船會幫這些人解決一個事情,就是給他們辦理一個合理的身份,有了這個身份才能得到一份正經的工作,到手一分妥帖的工錢。
而沒有身份的,就是流民。
流民做不了正經的工作,只能在一些小酒樓打打雜或者去做掏糞工之類的,而且工錢少的可憐甚至沒有,唯一能保證的就是一日三餐吃飽。
至于為什么沒有身份,答案就是沒錢。
買不起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