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一只,比那一只的隱蔽能力還想強悍!
晏新安抬頭一看,天早已看不到陽光了,早已是密密麻麻布滿的粗大觸手。
相互纏繞交織,直接將一片天空直接蓋住了。
九戒聞言神色大變,握刀的手一緊,也不思索太多,一手拖著晏新安一手扯過戒刀挽了幾下,寬大的手掌握住刀尖輕輕撫過,那戒刀便化為一件破了一個洞的紫金袈裟。
九戒掀起紫金袈裟一扔,袈裟迎風便漲,在空中滴溜溜旋轉轉眼化做一方遮天蔽日不見邊際的大幕。
晏新安分明可以聽到袈裟對面傳來那令人抓心撓腮的刺耳聲音。
紫金袈裟化作的天幕如同一片金色的海洋,在狂風中獵獵作響,將晏新安、阿骨和九戒三人籠罩其中。然而,那遮天蔽日的觸手并未停止蔓延,反而以更快的速度向天幕壓來,仿佛要將這片金色的屏障徹底碾碎。
“前輩,這袈裟能撐多久?”晏新安緊緊護住懷中的阿骨,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
“撐多久?”九戒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灑家也不知道,灑家這袈裟可是當年從一座遠古大墓里借來的,反正當年灑家不過十一品,卻憑著這袈裟,硬抗三位登天境全力出手十息,毫發無傷!這怪物有天地限制,想要一時半會破我這袈裟也不是容易的事!”
“借?”晏新安嘴角一抽,“您這‘借’該不會是盜的吧?”
“嘿,你小子懂什么!”九戒瞪了他一眼,“灑家那是光明正大地借,只不過那墓主人沒答應罷了。”
晏新安:“……”
“前輩,您是正經和尚嗎?”
“什么和不和尚,灑家是禿驢!”
.......
就在這時,天幕外傳來一陣低沉的轟鳴聲,仿佛有無數巨獸在同時咆哮。緊接著,紫金袈裟的表面開始泛起陣陣漣漪,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撞擊了一般。
“不好!”九戒臉色一變,“那兩只怪物在聯手攻擊!”
話音未落,天幕外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嘶鳴,仿佛能刺穿人的耳膜。晏新安只覺得腦袋一陣劇痛,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他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阿骨,卻發現她依舊睡得香甜,仿佛外界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反倒是她身上隱隱浮現神秘的符文,如同雷霆勾勒,閃爍著令晏新安都有些心悸的感覺。
“這小丫頭,倒是心大。”晏新安苦笑一聲,隨即抬頭看向九戒,“前輩,咱們總不能一直躲在這里吧?”
“躲?”九戒冷哼一聲,“灑家什么時候躲過?不過是戰略性撤退罷了!”
說著,他大手一揮,又招了一把戒刀握手中,只是和那袈裟化作的戒刀相比,卻是差了不少。
與此同時,九戒的身影如同一道閃電,直接沖出了天幕的范圍。
“小子,跟緊了!”九戒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晏新安咬了咬牙,背起阿骨,腳下一點,施展縮地成寸的絕技,緊隨其后。然而,他剛沖出天幕,便感受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雖然九戒看不到那兩只怪物,但晏新安卻能清晰地感知到它們的存在——那龐大的身軀如同一座移動的山脈,八根觸手如同八條巨龍,在空中肆意舞動。每一根觸手的表面都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眼睛,正冷冷地注視著他們。
紫金袈裟的天幕在怪物的絞殺下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嘎聲,袈裟表面的經文忽明忽暗,仿佛無數垂死掙扎的金色螢火。
晏新安的太陽穴突突狂跳,他能透過袈裟“看”到那些觸手的真實形態——每一根都如同腐爛的巨蟒,表面覆蓋著密密麻麻的膿包,膿包裂開時濺射的黏液竟能將空間腐蝕出黑洞般的缺口。
“左后方三十丈!”晏新安突然嘶吼,喉間涌上血腥味。九戒甚至沒回頭,戒刀反手劈出一道弧光。
“轟——!”
刀光與黏液相撞的瞬間炸開一團腥臭的綠霧,袈裟被沖擊波震得劇烈搖晃,晏新安的后背重重撞在屏障上,懷中的阿骨卻依然沉睡,睫毛都沒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