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一個中年美婦姿態雍容,側身坐在院中央的石凳上,一手舒卷,一手品茶,聽到鄭擎岳的話,將手中茶杯放下,杯中的水稍稍濺出來一點。
晏新安鼻子翕動,好家伙,那的確是茶啊,還是可燃的烏龍茶!
夫人?
晏新安原本還沒反應過來,轉而立刻就回過神來,眼前之人便是鄭西覺的親娘,鄭擎岳的發妻,鄭西覺一家的絕對話事人。
“夫君,這有客人來,你也不通知我一聲!”女子那雙桃花眼眼波流轉,自晏新安和寒鳶身上掃過,最終落在鄭擎岳身上,笑意盈盈。
晏新安被那一眼看到差點魂都冒出來,地經不自覺的加快運轉,將那股異樣之感強壓下去。
這女人,好強的神魂!
“咳咳,夫人!”鄭擎岳默不作聲的站到晏新安身前,他估摸著自家夫人應該是誤會了,他家夫人哪都好,就是容易吃醋。
“這位是杏林的寒鳶峰主,這是她的后輩!”
“見過鄭夫人!”寒鳶微微頷首,不見喜怒。
“晚輩見過鄭夫人!”晏新安微微躬身。
女子緩緩起身,收回目光,一臉風輕云淡,似乎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蓮步輕移,走到晏新安身前,瞧了兩眼,柔聲道,“不錯,比那小子靠譜,藤椅不錯,回頭再做兩個。”
晏新安尷尬的嘿嘿一笑,他原先做的一個藤椅被鄭西覺帶走了,后來聽說被他家女眷要走了,這應該是被認出來了,當即說道,“聽您的!”
“我名木槿,你該叫一聲槿姨!”
“槿姨!”
木槿滿意的點點頭,隨后走到寒鳶面前,微微頷首,“寒鳶峰主,外子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木槿頭飾并不繁復,只有鬢邊的珍珠步搖隨著動作輕晃,反倒平添幾分風情。
“聽聞峰主執掌蟬鳴峰時,曾以一己之力整肅蟬鳴峰,這份魄力,連我這深居內院的婦人都時常聽聞。”
“鄭夫人過獎了!”寒鳶微微一笑,也不多說,她知道這女子不是為了她而來。
木槿微微一笑,便走到鄭擎岳跟前。
鄭擎岳嘿嘿一笑,“夫夫人,這是做甚!”
木槿默不作聲地一邊鄭擎岳理了理整齊的衣領,一邊漫不經心地隨口道,“小荷今從外面天香樓回來,和我說了幾件事,中間提了一嘴,說是天人族和石人族也來人了!”
鄭擎岳臉色一僵,隨即說道,“這兩族瘋了?”
一般種族還好,可是天人族和石人族不同,這兩族是天眷,除了族人少這個缺點,每個族人放到人族都是頂級戰力,一旦起了沖突,會出大事。
所以一般來說,這兩族的人要是來人族,行程肯定會被人族攤子盯得死死的。
木槿偏頭瞥了一眼晏新安,“不是早就瘋了!”隨后又繼續說道,“來的只是十品,至于是來看戲還是看人的就不知道了。”
這個節骨點,來干什么?
能干什么!
天驕秘境大屠殺,晏新安屠夫之名直接流傳在百族耳中,雖然沒人看到晏新安從天驕秘境出來,但對于有些勢力來說,只要沒見到晏新安的尸體,那一切都沒有結束。
聽聞晏新安和沈無憂關系匪淺,那沈無憂出事,晏新安只要還存在世間,就有可能會出現。
蹲人啊。
木槿抬起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翠綠的衣袖扇出陣陣幽香,木槿一臉嫌棄說道,“他身上那股子臭味都這么濃了,你聞不出來!”
鄭擎岳還沒反應過來,晏新安心頭倒是咯噔一下,臭味?
不對,是當初屠殺百族時留下的印記,雖然渡雷劫時,雷罰之力已經將體內九成九的印記毀掉,但是天人族和石人族的卻怎么都去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