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韓竹隱卻是搖了搖小腦袋,“還不行!”
何思道神色不變,“為什么!”
韓竹隱鼓了鼓腮幫子,指著蠶室的冰棺有些無奈說道,“修士的身體表面上好像和普通人的構造是一樣的,但如果細看就發現,二者簡直天差地別。”
“師父以前只讓我解剖過‘大體老師’和各種動物的身體,但是修士的沒有接觸過!”
“解剖?”何思道疑惑,他還是第一次聽這個詞。
韓竹隱畢竟孩子心性,看有人恰好問到自己感興趣的地方,自然是滔滔不絕的開始說起來,小小的食指指著自己的太陽穴轉了兩圈,“師父說類似于神識掃描,區別就是神識你站在那,對方在你面前無所遁形,而解剖是要用刀的,我現在沒有神識,要想了解生物的生理結構就需要將生物的尸體一點點的切開,皮膚,肌肉,骨骼,器官,血管,經絡構造等等都必須了然于胸。”
何思道聞言沉思一會,而后眉頭一挑,“你不怕嗎?”
這小姑娘說的倒是簡單,但是那畫面在腦子里過一遍就不是簡單的事,這和殺人可不一樣。
“為什么要怕?”韓竹隱不理解,尸體對于她來說就是最好的材料。
“要不要考慮換個師父?”何思道覺著這個小姑娘不去血藤峰就是浪費。
“什么?”
何思道正欲說什么,一個聲音突然打斷,“竹隱。”
韓竹隱聞聲眼睛一亮,扭頭看去,看到來人,清脆的喊了一聲,“阮姨!”
阮綿綿走過來,禮貌地道了一聲何師兄,眉眼彎彎,牽起韓竹隱的手,眉目間略有些掩飾不住疲倦,寒鳶去了虞都后,蟬鳴峰大大小小的事都需要她來主持,中間還要抽時間過來看一下韓竹隱。
韓竹隱用手指一點點的撫平阮綿綿眉目間的皺紋,小腦袋左搖右晃,眼睛四處掃射,在確定沒有自己想見的人之后,情緒一下就低落下去。
阮綿綿蹲下身子,輕輕撫了撫韓竹隱的稚嫩的面龐,輕聲道,“想你師父了?”
“阮姨,師父還是沒回來嗎!
“竹隱,你師父他有點事,等他的事做完了就會過來了,你要有什么不會的,可以找阮姨,也可以找藍頭發叔叔。”
之前藍發晏新安化作晏新安本來的模樣找過韓竹隱,原本以他對本尊的了解,模仿起來應該是天衣無縫,但這個小姑娘卻一眼就認出不是他不是晏新安。
小姑娘雖然最后接受了藍發的存在,但卻怎么都不肯喊他師父。
韓竹隱雖然有些失落,但也只能點點頭,小腦袋埋進阮綿綿的身子,一時間不說話。
何思道見到這一幕也沒有自討沒趣的去破壞氣氛,對他來說,現在最吸引他的還是那所謂的換脈手術。
阮綿綿輕輕拍了拍小姑娘的后背,站起身來,對著何思道說道,“多謝何師兄照拂!”
不管何思道出于什么目的,至少在她和晏新安不在時,何思道的存在都替韓竹隱擋去不少麻煩。
何思道雙手抱劍,聞言輕嗯了一聲,“如果你那個小情人負不了責,可以把這小姑娘給我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