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免想到陸庭深對宋青的保護。
周定也挺贊同她,說:“倒也是有道理,說不定陸醫生是個外冷內熱的人,一旦對誰動了心,就非她不可呢。”
他拿出平日分析案子的那股勁兒,沒注意到,許輕衣臉色變得微妙。
“不過我覺得,這種類型的男人,不適合許律師。”
周定突然冷不丁冒出這么一句。
許輕衣抬眼看向他:“為什么?”
“你也是外冷內熱的人,心事都藏在心里,遇到這種情緒不喜歡外露,又特別淡漠,性格還古怪的男人,會很受委屈的。”
周定分析的,倒是還挺有道理。
她在陸庭深那兒,不僅受委屈,還要戴帽子,這帽子多的,都夠她過一個冬天了。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許輕衣放下餐具,去了趟洗手間。
剛走到洗手間門口,陸庭深從里面走出來,和她迎面碰上。
她本來想裝不熟,略過他直接進去,可陸庭深卻涼涼地開口道:“你還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
他說的陳述句,可就不是在質問她,而是已經在責備她了。
許輕衣不想和他在這里鬧得不愉快,解釋說:“你能不能別老給我扣帽子,周律師來江城辦案子,臨時才約的飯。”
“他在江城就你一個朋友?誰都不約,就約你?憑什么?”
陸庭深很咄咄逼人。
許輕衣跟他說不下去,“我跟他,只是朋友,你愛信不信。”
“他看你的眼神,可沒把你當朋友。”
同為男人,陸庭深可太明白周定心里那算盤了,光是他看許輕衣的眼神,就跟捕捉獵物似的,能有什么正經心思。
許輕衣沒回話,低頭進了洗手間。
再出來時,卻看見陸庭深和周定面對面站著,兩個人表情都挺微妙,不知道在說什么
許輕衣心里頓時浮起不好預感。
她走過去,周定率先注意到她,朝她展開笑之后,從兜里拿出一張名片遞給陸庭深:“這是我聯系方式,您有任何法律上的困惑,都可以打這個電話。”
陸庭深淡淡接過。
周定看向許輕衣,說:“我們走吧。”
許輕衣點頭,經過陸庭深身邊時,看見他眼神挺意味深長。
從餐廳出來后,周定主動問她:“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許輕衣想了想,婉拒說:“今天我開了車,你住哪家酒店,我送你吧。”
周定順著她意思,點了點頭。
車上,許輕衣還是沒忍住,問道:“你剛才和陸庭深,都在聊什么?”
周定微愣,旋即笑了下,說:“陸庭深說想咨詢離婚的事,他說他老婆不肯跟他離婚,有沒有什么辦法能讓她既同意離婚,又能凈身出戶。”
許輕衣一聽這話,在心里把陸庭深罵了八百遍。
他在江城明明有御用的律師團隊,還要畫蛇添足地找周定問這么一句,不就是想讓她從周定嘴里,聽他威脅她么。
不過她再想罵人,出于個人素養,這會兒在周定面前,還是裝得挺淡定地說:
“那他可真是太狠心了,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他這是一點情面都不給她老婆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