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庭深心里說不上來的煩躁,那種事情超出自己掌控的感覺非常差,有那么一瞬間,追上許輕衣跟她解釋的念頭在他腦子盤旋,可很快,就被理智驅趕。
最終,陸庭深什么也沒做,他開車回到家里,一路都盤算著該怎么跟許輕衣提這個事,即使沒有回旋的余地,但他也不想鬧得太難看。
更何況,情人節之后,他和她之間的關系,其實是有所緩和的。
如果沒有之前那件事,陸庭深甚至產生過,就這么和她把這場婚姻維持下去的念頭。
只不過,他回到家時,許輕衣正提著行李箱,從樓上下來。
看見他回來,她神色淡淡地說:“明天去民政局?”
目光平靜的,仿佛像在談論一場再尋常不過的晚餐。
陸庭深擰了下眉,他心口有些堵,臉上便跟著冷了下來,說:“你就這么急著跟我劃清界限。”
許輕衣頓了下,看著他說:“先劃清界限的,不是你們陸家嗎?”
聽見她這話,他更煩躁了,“什么叫你們陸家,是爺爺奶奶對你還不夠好,讓你跟我離個婚,你提起他們,就是這種埋怨的語氣?”
許輕衣垂下眼,淡聲說了句:“是我態度不對,抱歉。”
她越是平靜,陸庭深心里越是不舒服,他對她的擔心,在她那里,似乎根本無足輕重。
他冷聲道:“這房子是老頭子送你的,你留下,我走。”
“不必了。”許輕抬眉看著他,“爺爺當初會給我買這套房子,也是因為我要和你結婚,現在要離婚,我自然要退回。”
她說完,便推著行李箱往外走。
從他肩膀旁邊掠過時,陸庭深突然伸出手,抓住她手腕。
許輕衣身體僵了下,視線掃過他抓住她的手,抬起眼問他:“你這是什么意思?”
陸庭深抿著唇沒說話。
但拽住她的力道,卻是更用力了。
許輕衣垂下眸,沉默良久后,突然說道:“陸庭深,你能不能別再耍我了。”
他眸色變深:“我耍你什么了。”
“你對我沒感情,又何必故意表現出一副舍不得我的樣子呢?是同情我,覺得我可憐?還是想看熱鬧,要我像以前那樣,時時刻刻都圍著你,以你為中心,被你像耍猴一樣拿捏?”
她語氣充滿諷刺,陸庭深難免也不太高興地說:“你以前圍著我轉,不也都是為了錢?現在跟我在這兒委屈什么?”
她心臟發脹,細密的酸澀汨汨地涌出來。
許輕衣用力眨了眨了眼,很疲憊地說:“你說得沒錯,我以前是利用你,但以后不會了,你放手讓我走行不行。”
她話出口的同時,就感覺陸庭深渾身氣息都冷冰冰的,幾乎要把她腕骨掐碎。
“有一句話,當初結婚的時候,我就問過你。”他語氣異常得平靜,隱隱中又透著冷冽,“我當時問你,到底是不是因為喜歡我才嫁給我。”
許輕衣渾身僵住,緊咬住唇沒有看他。
“你給我的回答是,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后也不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