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她指誰,那也太顯而易見了。
趙月這一下就感覺到,陸庭深情緒喪了很多。
陸庭深說完這句,很快又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道:“開回我家,不然你就下去。”
“行,你就一個人自生自滅,在家燒成灰。”
趙月沒那個心情哄男人,陸庭深要回家,她就導航到他家。
到別墅后,陸庭深也沒管車,車門一拉一合,人已經跌跌撞撞進到屋子里了。
趙月把車倒進車庫,跟上去時,發現他家門也沒鎖,索性直接推門進去了。
陸庭深這會兒,正自己翻出藥,就著水吃下去。
抬眼瞥見她時,擰了擰眉:“你怎么還在。”
想看看你會不會被燒死。
趙月想這么說,但又怕陸庭深病好之后報復自己,畢竟這人現在只是對許輕衣有無限包容,對別的人,那照樣睚眥必報。
她想了想,說:“要不然,我給輕衣打個電話,看她有沒有空過來?”
聽見她話,陸庭深薄唇抿了抿,沒應聲。
這不說話,可就是默認的意思了。
趙月從包里摸出手機。
一邊翻許輕衣號碼,一邊在心里感慨。
這真陷進愛情的男人,原來也會卑微到,用苦肉計這招。
許輕衣電話,倒是很快接通。
趙月開了揚聲器。
“月月?”
清冷干凈的女聲,在空蕩蕩又安靜的別墅響起時,陸庭深不易察覺的僵了僵身子。
再次聽見她聲音在家里響起,他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曾經每天尋常到他壓根兒不會在意的東西,現在看來,竟然已經求而不得了。
“輕衣啊,有個事兒我想拜托你。”
“嗯?”
許輕衣那頭,不知在干什么。
聲音有點心不在焉。
“你又被哪個419的對象纏上,要把人趕走了?”
“不是,我是剛被陸庭深送到家,不過下車的時候,我發現他發燒了,讓他去醫院,他也不去。我這會兒又被朋友叫出去了,你能不能去看看他?”
趙月在男人跟前左右逢迎慣了。
這撒起謊,也挺信手拈來的。
許輕衣那頭,突然沉默下來。
趙月這心,也跟著往下掉。
她其實是覺得,苦肉計對許輕衣,應該是不太管用的。這種愛的時候義無反顧的人,離開之后,也會特別決絕。
這沉默,讓一旁的陸庭深,也心涼了下來。
他甚至覺得,自己剛才抱著,她會來關心他,對他還有一絲在乎的希望,挺可笑的。
“你可以聯系方清,以前陸庭深發燒,就是他送藥過去的。”
許輕衣說道。
趙月瞥了眼陸庭深,對方正往樓上走去,腳步不太穩,背影也看著挺落寞的。
念在自己和他還算是同一陣線的革命戰友,她不放棄道:“輕衣,要不然你還是去看看吧,我感覺陸庭深他……真的挺放不下你的。”
“輕衣?”
電話那頭,沉靜低啞的男聲突然響起。
但凡不是個聾子,都能聽出來,這是誰的聲音。
下一秒,許輕衣聲音再次響起:“我還有事,先掛了。”
趙月尷尬的握著手機,看向陸庭深。
他僵在樓梯上,好幾秒都沒有動彈,只是后背對著她,趙月甚至都能感受到一種,蕭索料峭的滋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