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陸峋說得是對的。
喜歡和在一起是兩碼事。
真正的她,意氣用事,出口傷人,永遠學不會好好愛別人。
她可能也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
想要得到肯定答案的渴望,一點點在胸口消散開。
最后許輕衣垂下眸,輕聲道:“抱歉,今天的所有話,就當我沒說過吧。是我唐突了。”
陸峋目光沉沉,喉結滾動,淡淡嗯了一聲。
許輕衣站在他面前,只覺得越來越喘不過氣,索性轉身離開了病房。
陸庭深剛到醫院,遠遠就看見許輕衣從陸峋病房出來,拐彎進了樓梯間。
臉緊繃著,表情挺難看的。
像快哭了。
他微微一頓,走過去守在樓梯間門外,半晌,才推門進去。
她蹲在樓梯欄桿旁,眼睛紅紅的。
他怔了下,想起去年到海城出差那回,她也是一個人躲在樓道里哭,委屈得不行。
他當時,只覺得她是因為他那些話生氣,現在看著她為陸峋掉眼淚,才后知后覺明白,沒有在乎,哪來委屈。
是他錯過了她的在乎。
許輕衣垂著頭,只看見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拿著紙巾,遞到她面前。
她抬眸,陸庭深正站在面前,面色尋常,看不出情緒。
“昨天的事,陸峋給你答案了。”
他用的陳述句。
她咬了咬唇,沒接他紙巾,平復了下情緒后便直起身,“如果你是來笑話我被陸峋拒絕這事兒,我跟你沒什么好說的。”
本來陸峋的態度,已經讓她很難受了。
還被陸庭深撞了個正著。
以他的性子,鐵定免不了嘲笑她一番。
陸庭深低眉掃過她通紅眼尾,淡道:“我笑話你干什么,我都被你拒絕多少次了,有什么立場笑話你。”
她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問:“你是在安慰我?”
他以前可從來不會干這事兒。
不對她落井下石,冷嘲熱諷,那都是在大發慈悲。
“不然呢?”他漫不經心道,“你見我安慰過其他女人嗎?”
“你以前跟那些女人,都是直接開房辦事,誰知道你有沒有過。”
陸庭深按了按眉心:“當初結婚的時候,我問你,有沒有喜歡過我,你說是為了錢和陸家,你讓我怎么想。和那些女人開房,都是做做樣子,想看看你到底什么反應。”
“不用跟我解釋這么多。”她平靜道,“我不在乎。”
他喉結滾了滾,想說什么,她先一步道:“不過如果你能跟我說說,陸峋為什么拒絕我,有沒有什么讓他回心轉意的法子,我就能聽。”
陸庭深一頓,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找前夫問怎么追別的男人,許輕衣,你是覺得我心胸太寬廣了是嗎?”
她自知理虧,但還是道:“你們都是陸家人,你比我了解他。”
言外之意,男人更懂男人,更別提有血緣關系的男人了。
“我腦子只要沒進水,就不會把自己喜歡的女人往別的男人懷里推。”
陸庭深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她。
聽見他這話,她反倒有些莫名:“你現在跟我這么深情,不覺得自己挺搞笑么?不是深情人設,就別強拗,免得以后塌房被反噬。”
“搞笑就搞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