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床房。
秦南月細眉輕挑,回頭看向陸峋:“雪景房位置得天獨厚,許小姐一定不會獨自欣賞美景,那也太浪費了。”
陸峋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緒,只朝前臺道:“兩間房。”
“呃,不好意思先生,因為你們沒有提前預定,現在只剩一間大床房了。”
陸峋皺了皺眉。
旋即提著行李,對秦南月道:“找別家吧。”
秦南月不愿意:“現在天都黑了,今天趕了一天路,我太累了。”
他頷首:“那你住這兒,我去找別的。”
秦南月真是要氣死,她又不會吃了他,一起住又不會怎么樣!
陸峋走到民宿門口時,正好飄起小雪,好在旁邊還有好幾家民宿,他一一問過去,很快就找到空房。
入住后,他翻出手機,想了想,還是發了一條消息問許輕衣:一個人來的?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她都沒回。
陸峋出門后,先去了秦南月落腳的民宿,剛到門口,許輕衣和陸庭深一起走了出來。
這不回消息的原因,就顯而易見了。
她看見他,只疏離禮貌地點了點頭,客氣得跟完全不熟似的。
倒是陸庭深先跟他打了招呼:“小叔。”
他淡道:“你們一起的?”
陸庭深笑了笑,不置可否。
“走了。”
許輕衣清冷的聲音響起。
是對著陸庭深說的。
陸峋目光落在她臉龐,如雪的肌膚看著冰冰涼涼的,沒一點溫度。
他眸色深了深。
南嶺雪山的滑雪場在山頂,需要坐纜車上去。
許輕衣剛上纜車,睨了眼跟上來的陸庭深,嫌棄道:“你能不能別一直跟著我?”
陸庭深在她對面坐下,掃過窗外雪景,漫不經心道:“有人給你寄那么多恐嚇信,我再不跟著你,又發生上次齊盛那種意外怎么辦?”
她不想搭理他。
陸庭深視線移到她身上:“你也別說我,你不也是為了陸峋跟到這兒的嗎?你對他還挺執著,他都和秦南月來這兒過二人世界了,你還不放棄。”
許輕衣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我以前追你的時候,又不是沒干過這種事,是你自己看不見。現在跟我陰陽怪氣什么?”
陸庭深一頓,眼里情緒涌了涌,說:“以前沒見你這么坦率過。”
“說了又能怎樣,你就會珍惜喜歡我嗎?”
他頓時沉默下來,一個字沒說。
直到纜車快到山頂時,才開口道:“你十八歲生日那天,我趕回來了的,是你不知道。”
“是嗎。”
她輕飄飄吐出兩個字。
像是完全不在乎那時候,到底是什么樣了。
下纜車后,許輕衣沒等陸庭深,直接進了雪場。
她沒有自己的滑雪裝備,都是在場地租的。場地的東西,質量沒那么好,她費了好半天力,都沒把鞋子扣上。
眼前一道陰影落下,陸庭深在她面前蹲了下來,輕而易舉地給她扣好鞋子。
他單膝跪在地上,抬眼時對上她清冷的眸,突然瞥了眼她左手。
她以為他又不安分,警覺地縮回手,冷道:“看什么?”
“有點后悔。”
她皺眉,不明所以。
他有些心不在焉:“沒跟你求過婚,也沒給你戴過戒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