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庭深跟上她,不緊不慢說:“秦南月用一個小合作,就能讓陸峋陪她兩天。但凡有了更大的利益,陸峋自然會給得更多。”
“你說夠沒有。”
許輕衣不耐煩地打斷他。
“你跟我說這么多,不就是想看我笑話,嘲笑我像個傻子一樣,別人給出一點喜歡,就恨不得整個人貼上去?我在你眼里不是一直這樣?陸庭深,我告訴你,你說再多,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和你在一起。”
他沉默下來,眼底閃過一絲復雜,她沒看見。
直到離開雪場,她才又聽見他低聲說:“我沒這么想過。”
她并不言語。
只悶頭往前走。
他跟著她,拉住她手,認真地看著她說:“我從來沒有這么想過你。相反,我覺得你很勇敢,不管是誰,能被你喜歡,都是他最拿得出手的驕傲。”
雪花飄落在她睫毛上。
輕輕顫動著。
然后融化。
她沉默半晌:“你不就是例外么。”
旋即撥開他手,轉頭就走。
陸庭深停在原地,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有些心累。
但看著她纖瘦的背影,又不甘心地跟了上去。
心累又怎么樣呢。
人是他親手推開的,要再找回來,談何容易。
雪場那一遭,雖然讓許輕衣挺堵心的,但南嶺雪山的雪景很美,和雷市的靜謐不同,這兒的山巒連綿起伏,氣勢很磅礴。
甩掉陸庭深直后,她就沒坐纜車。
找了條小路走下去。
小路就在雪場邊上,這片雪場很大,也沒有圍擋,很多自帶雪具的人也能直接從這邊滑過去。
許輕衣走了沒幾分鐘,看見前面有個滑雪的人突然摔倒,挺重的一下,聽得她都覺得疼。
那人在地上掙扎了好半天,也沒能站起來。
她走過去,正想幫忙,旁邊突然滑出來一個人,停在秦南月面前。
男人身上的雪松香,幾乎是一瞬間,就讓許輕衣知道了對方是誰。
她腳步一下就僵住,面無表情地看著陸峋摘下護目鏡,在秦南月跟前蹲下,細心地替她檢查著腿傷。
秦南月那一下,摔得應該不清。
就連許輕衣也是第一次見她疼得眼睛都紅了。
這種平日堅強干練的女人,偶爾脆弱起來,那種反差感其實挺招人心疼的。
“還能站起來嗎?”陸峋朝秦南月問道。
沉靜的聲線很溫柔。
秦南月臉色痛苦地搖了搖頭。
陸峋卸掉身上裝備,在她前邊蹲下,耐心道:“雪具我會聯系工作人員來收,你先跟我下山,看看附近有沒有醫院。”
整個過程,他都沒有注意到許輕衣。
直到背著秦南月,轉身往前時,才看見她就站在他們面前兩三米遠的地方。
她眸子冷冰冰的,眨也不眨地盯著他,跟雪一樣,光是看著,就讓人難以接近。
“原來你對誰都可以溫柔。”
他經過她身邊,她冷不丁說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