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復?”許輕衣皺了皺眉,“我報復他什么?”
陸時敬嗤笑一聲,突然捏住她指尖,曖昧地磨砂著。
許輕衣猛地縮回手,警惕地盯著他。
以前,她從陸庭深口中,聽說過陸時敬是個風流成性的人。
但沒想到,他會無恥到這種地步。
她待不下去,強忍著腹痛,起身推門離開。
到餐廳門口時,和匆匆趕來的陸庭深打上照面。
他腳步如風,眼里顯而易見的焦急在看見她身影的一瞬間蟄伏下來,走到她跟前時,將人拽到自己身后,警告地盯著跟上來的人。
“想讓你來接我,還得搬出許律師的名號,我真是太難了。”
陸時敬越過陸庭深,看向許輕衣。
“許律師,果然在我兒子心中,還是你更重要。”
不知道為什么,許輕衣總有一種,陸時敬話里有話的意思。
她動了動手,想從陸庭深手里抽回。
對方卻握她更緊。
也愈發冰冷地看著陸時敬:“她當然比你重要。她是我這些年來最重要的家人,而你只是有血緣關系的陌生人。”
許輕衣和陸時敬,幾乎是同時一怔。
前者因為家人兩個字,眸色閃了閃。
后者則是扯出一個興味十足的笑:“家人?你確定?”
“我確定。”
陸庭深不再理會他,拉著許輕衣要走。
轉身前的一瞬,許輕衣余光瞥見餐廳里走出來一道熟悉身影,怔了下,下意識想掙脫開陸庭深。
他沒放開她。
抬眼時,陸峋一身深色大衣,眉目淡然地走到餐廳門口。
陸庭深立刻明白,她剛才急著掙脫開他的原因。
他低眉掃了她一眼,眼里閃過幾分深沉和難以察覺的苦澀。
許輕衣沒注意。
但陸時敬察覺到了。
散漫的眼底,多了幾分狠戾。
“小叔。”
陸庭深率先朝陸峋打了招呼。
紳士得體,很有禮貌。
跟對旁邊那個多余的親生父親的態度,簡直天壤之別。
陸峋也沒理會陸時敬,和陸庭深簡單打了招呼后,便和從后面一起出來的朋友一起離開了。
整個過程,都沒有看過許輕衣一眼。
陸庭深把許輕衣拉上車時,瞥見她眼底顯而易見的失落。
心中刺痛。
面上卻不動聲色問:“你和陸時敬怎么會一起吃飯,他跟你說什么奇怪的話了嗎?”
許輕衣微怔,想起陸時敬問的那些不明所以的問題。
皺了皺眉,搖頭:“只是巧合。”
酒精的刺激,和陸峋的漠然,都讓她心口發堵。
本就隱隱作痛的腹部愈發難受,痛得有些說不出話。
她回答的這四個字,雖是實話,但落在陸庭深耳里,反而更像是不愿和他說話的敷衍。
陸時敬的出現,她對陸峋的留戀,本就讓他心里很不好受。
也就沒什么心情,再繼續追問。
也沒發現她不對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