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出密密麻麻的疼痛。
疼痛蔓延到全身,連帶著剛養好的胃腹部,也開始不停抽痛。
“我并不知道當時車禍的真相……”
許輕衣試圖解釋。
開口的一瞬,聲音卻啞得厲害。
“不知道真相,不代表你清清白白,沒有任何過錯。”陸時敬毫不留情地指責她,“如果你沒有出生,沒有活在這個世上,那么庭深就不會痛苦,許輕衣,你當時怎么沒和許晏平一起去死。”
最后一個音節落下。
許輕衣踉蹌著后退兩步。
腰磕在桌角,疼得她冷汗直往下落。
肖笑接完電話回來,就看見許輕衣臉色蒼白地扶著桌子,雙眼通紅,整個人快要碎了。
站在門口的男人冷冰冰則是地盯著她,審視的目光像極了在審判罪人。
“你誰啊?再鬧事我就喊人了!”
肖笑壯起膽子朝男人吼道。
卻在看清男人臉時微微一愣。
“陸醫生……?”
陸時敬并不理會肖笑,只勾著諷刺的笑,看著許輕衣說道:“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趕緊滾得遠遠的,別讓庭深再見到你。”
肖笑光是聽見這一句話,人都快氣炸了:“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來我們事務所發什么瘋?!我看該滾的人是你還差不多!”
陸時敬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肖笑渾身一顫。
她在陸庭深臉上也見過這種眼神,可是眼前這個男人的目光,不止冰冷,還有一種噬人心骨的可怕。
“你還挺夠義氣的。”
陸時敬看著她,突然嗤笑一聲。
“奉勸你一句,離這個女人遠一點,她只會害死你。”
“你,你放屁!”
肖笑鼓足勇氣朝陸時敬吼道。
她不會吵架,生起氣來總是自己先紅了眼。
可她實在不能忍受許輕衣被這么詆毀。
“叔叔我呢,話就提醒到這兒,小妹妹好自為之。”
陸時敬收起眼底冷意,雙手插兜,臉上勾起沒什么正行的笑。
人走茶涼。
辦公室內死一樣的寂靜。
肖笑偏頭看向許輕衣的時候,后者還一動不動地杵在桌邊,雙眼無波,明明站得筆直,卻有種一碰就碎的脆弱感。
“許總?”
她輕輕喚了她一聲,許輕衣眉眼微動,想應聲,聲音卻好像卡在喉間。
怎么都發不出聲來。
肖笑著急,低頭看見地上散落的照片,彎腰撿了起來。
“這是剛才那個男人帶過來的?”
她不知道照片背后發生了什么故事。
但直覺告訴她,許輕衣現在這個狀態,和剛才的男人一定有關。
“這些照片,你就當沒看過。”許輕衣沒什么力氣地從她手里拿回照片,又頓了下,低聲說,“尤其是,不要讓陸庭深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