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庭深分析道。
“你待會兒見到人,可以試探看看。但別刺激到她,她要是真把自己折騰得命沒了,這條線就斷了。”
他話落,抬眼瞥見許輕衣站在樓梯間外。
旋即不再多言,推門而出。
陸峋走出樓梯間時,和她視線撞上。
甚至連一秒都沒有停留,便收回目光,走進宋青病房。
許輕衣怔了怔。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錯覺,剛才那一瞬間,陸峋的眼神,陌生得讓她有些害怕。
“你知道溫寧吧。”
陸庭深突然道。
許輕衣抬眼,疑惑地皺起眉:“溫寧怎么了?”
“你沒有察覺到,陸峋狀態不太對勁嗎?”他目光深邃地看著她,“我剛才告訴他,溫寧的死,可能和宋青有關。他臉色瞬間就變了,剛才看見你,甚至一句問候都沒有。這說明溫寧在他心中,有不可取代的地位。”
她神色微冷,不想說話。
陸庭深陪在她身旁,繼續漫不經心道:“陸峋和溫寧的結束,可不像大部分情侶,是感情耗盡分開的。溫寧死的時候,正是他們兩個人感情最濃烈的時候,她永遠都會是陸峋的朱砂痣。”
“所以呢?”
她冷冰冰地反問:
“人不是都有過去嗎?陸峋有過去,難道我就沒有?我愛過你,難道就成為了我愛別人的枷鎖嗎?”
他神色一凝。
她愛過他。
多么殘忍的字眼。
“你要愛誰,當然是你的自由。我只是想提醒你,在陸峋那里,你得不到太純粹徹底的愛。”
“我只要自己喜歡他的時候,問心無愧就好。”
他目光微閃:“那你對我呢,以前你喜歡我的時候,也問心無愧嗎?”
許輕衣驀地一頓。
余光瞥見他眼底的落寞。
她別過頭,獨自走到一邊,在心里無比煩躁地罵了陸時敬一萬遍。
要不是那個人渣,把那件事告訴她,她現在也不會一看見陸庭深難過就心軟。
陸庭深不知道她想法。
只看著她往旁邊走去,像在刻意疏遠自己。
于是也心生煩躁,摸出煙來,往樓梯間走去。
病房內。
宋青緩緩睜開眼。
床邊,一道挺拔寬闊的身影進入視線。
男人眉目英挺,神色淡漠,渾身都散發著,壓迫感十足的疏離。
窗外落葉凋零。
她微微一怔。
恍然想起四年前,她初見他,也是在醫院。
她渾身是傷,他為她辦了住院,支付醫療費,甚至不遺余力地照顧了她一個月,又給了她一大筆錢,讓她安頓好自己。
她以為自己終于找到了依靠,于是費盡心思地勾引他。
卻不曾想,自己不過是個替代品。
陸峋聽見動靜,側目看向她。
他偏頭的一瞬,她立刻收起眼底的懷念,冷冰冰的看著他:“你怎么會在這里?”
他打量了她一會兒,目光落在她露在外面,留有淤青的手臂時,心不在焉地說道:“我記得第一次見你,也是這樣一副場景。”
她心口一顫。
克制住胸口的涌動,冷道:“我以為你這種人,不會記得以前的事。”
陸峋靠在床邊,眸色淡淡:“你是不是早就認識溫寧。”
“你來見我,就是為了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