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著讓媽媽不要丟下她一個人。
驀地,一雙溫暖的手抱住她,對她說:衣衣別怕,爸爸以后永遠都會陪著你,保護你。
許晏平帶著她回許家,給她買玩具,買新衣服,講童話里的故事,知道她被許欣桐欺負后,找許晏安據理力爭,讓許欣桐道歉。
這么好的爸爸,說過會保護她一輩子的爸爸,怎么會酒駕,又為什么要酒駕?
許輕衣驚醒過來。
她睜開眼,頭頂是白色天花板。
手背扎著針。
“許總,你終于醒了!”
肖笑撲過來,熱淚盈眶。
“你快嚇死我了!要不是消防員來得及時,阻止火勢蔓延到別家,你可就真得進去了!咱們事務所也得賣了賠錢!你怎么發著燒也不告訴我,要是我在,你也不會一個人把家里給燒了!”
“……”
許輕衣想說話。
動了動唇,嗓子卻疼得難受,一個字發不出來。
她扯了扯,還在不停輸出的肖笑,指了指自己嗓子。
“應該是煙霧導致的聲帶受損。”醫生檢查完道,“能不能恢復,恢復到什么程度,要再觀察。”
“醫生,我朋友不會永遠說不了話吧?現在醫術這么發達,不會因為這種事就失聲的吧?”肖笑急得眼睛發紅。
“不排除這種可能。火災煙霧本身就有毒性,又是物理性損傷,要復原,沒那么容易。”
醫生嘆氣,搖著頭問:
“你朋友是干什么的?”
“律師。”
“那可惜了。”
一個說不了話的律師,能打贏什么官司呢?
別說上法庭了,恐怕也不會有人,會找一個啞巴幫自己打官司。
肖笑眼淚一下就落了下來,一張又一張地抽著紙巾擦眼淚。
反倒是許輕衣,平靜地躺在床上,看著窗外,像在思考什么。
肖笑哭了一會兒,察覺到自己手被拉了下。
她紅著眼看向許輕衣,后者在手機打了幾個字發給她:會好起來的,不用擔心。
這一看,肖笑更難受了。
“都怪我不好,都跟你這么久了,連你發燒生病都沒察覺到!我真是太笨了,要是我能多關心在乎你的狀態,你也不會遇到這種事!”
許輕衣冷清的眸子,在聽見肖笑話時,微微發紅。
她給她打字:有你陪著,我很開心。
肖笑握住她手,掌心溫暖:“你放心吧,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病房門在這時,被人從外面推開。
許輕衣偏頭看去。
眼里的柔和一瞬間消散,浮上冰冷。
“你來干什么?我們跟你不熟,請立刻出去。”
肖笑擋在許輕衣面前,警惕地盯著眼前這個不速之客。
陸時敬慢悠悠地走到跟前,玩味地笑:“我當然是來關心下我的前兒媳婦,一個人在家,好端端的也能引起大火,實在很難不讓我懷疑,你這是在故意引起庭深注意。”
許輕衣別過頭,不想看他。
“我早就跟你說過的,讓你離庭深遠點。現在他知道當年的事,你以為,使點苦肉計,就能把他騙回來?”
“……”
“不說話是么?之前不是挺伶牙俐齒的?怎么,沒有庭深給你撐腰,就一個字不敢說了?”
肖笑受不了地站起來,指著門口怒道:“這位先生,我朋友還要養病,請你立刻出去!你剛才說的話我已經錄音,如果你再對我朋友出言不遜,就等著被控告吧!”
“小妹妹,叔叔好心提醒你。”
陸時敬意味不明地盯著肖笑,指了指病床上的許輕衣。
“這個女人,是天煞孤星的命,跟她做朋友,沒有好下場的。”
“放你的狗屁!”肖笑大罵,“大把年紀的人了,不知道積點口德,等著原地入土吃香喝蠟是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