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峋擰眉:“還有什么事?”
“那個,我后來又找當時負責許小姐床位的護士打聽了,她說……”
“嗯?”
“護士說,許小姐說不了話了。”
“……”
沈野是在一瞬間,感受到陸峋身上駭人氣息的。
甚至沒反應過來,就聽見對方沉得不像話的聲音:“立刻把我的機票,改簽到最近一班回國的航班。”
陸峋掛了電話,一個字沒說,沉著臉直接開車走了。
沈野愣在原地半天,才訥訥道:“陸總,那是我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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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走進辦公室時,正看見陸庭深吃藥。
他皺了皺眉,問:“你生病了?”
“沒。”
方清:“……”
這是當他眼瞎呢。
“你都把許小姐的病房號發給我了,自己怎么不去看看人家?這家里起火可不是小事,你就不怕……”
“怕什么。”陸庭深眉目冷淡,“你不是說了嗎,她自己辦了出院,就說明沒什么大事。”
方清無語。
心說你有本事,就一輩子都別再找人家。
別又像上次那樣,把人真傷透了心,才知道后悔。
陸庭深交班后,到醫院門口時。
陸時敬吊兒郎當地倚在大門柱子邊,沒臉沒皮地說:“老頭子昨晚發脾氣了,你有空也回去一趟,別跟老人家置氣。當年的事不說,總歸是為你好。”
“不說是為我好?那你告訴我,為什么許欣桐一個外人都能知道的真相,我卻被瞞了這么多年。”
陸時敬沒回他。
陸庭深冷笑:“因為她是那個女人的親侄女,你就這么愛屋及烏,把人寵到天上?”
“桐桐知道這事兒,是個意外。”
“桐桐?”他冷冷地盯著他,“你一個跟她無親無故的外人,叫得倒是挺親熱。陸時敬,我媽的事兒,不會就這么完了。你帶給她的所有傷害,我都會全部還給你。”
“害死晚姝的是許輕衣她爸!她爸死了,父債女償,你要找也是找許輕衣!”
陸庭深面色一沉。
看陸時敬的目光,像在看一個仇人。
被自己親生兒子這么盯著,陸時敬心里不舒坦極了:“我跟晚姝結婚,本來就不過是商業聯姻,當初也是說好各玩各的,互不打擾,我找蘇韻也沒有任何對不起她的地方!是她自己鉆牛角尖,非要在陸家當什么賢妻良母,讓老頭子和老太太成天都對我有意見!”
“你的意思是,母親對婚姻忠誠,對家庭負責,反倒還有錯?”
“呵,她當著你的面,是一個好媽媽。你又怎么知道,她背后是什么樣子,說不定也對別的男人張開……”
陸庭深揮出拳頭,朝陸時敬臉上甩去。
又一腳踹在他肚子上。
陸時敬摔在地上。
“奉勸你一句,別把人當傻子騙。當年車禍發生,你消失不見,現在跑出來聲張真相,你以為我真看不出來,你什么心思?”
他俯視著地上的男人。
帶著嘲諷。
“一口一句寶貝兒子,還當我是三歲小孩,以為我真會相信,你會回頭當個好爸爸?”
陸時敬臉上玩味的笑,在聽見這句話時,緩緩褪去。
再看向陸庭深,眼里是同樣的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