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衣淡淡嗯了一聲。
沒再多問一個字,轉身又走到icu外,緩緩等待著明天。
她一直沒合眼,眼睛里都是血絲,臉色也慘白,坐在那兒的時候,沒什么表情,但眼淚總是止不住,有時候感覺自己哭得掉不出一滴淚,可沒一會兒,又流出眼淚。
連頸間剛換的紗布,也因為嗓子再次用力,傷口裂開,隱隱滲出血絲。
陸峋注意到,再次叫來醫生
許輕衣沒拒絕。
只是換藥的時候,在他習慣性地想去拉住她手安撫她時,很明顯的感覺到,她手指縮了縮。
陸峋眸色暗了暗,什么也沒說。
換完藥后沒多久,許輕衣繼續守在icu外,不知為何,眼皮子沉沉的,開始打架。
陸峋沒告訴她,他讓醫生,在上藥的時候,加了鎮定劑。
只是等她睡著后,將人抱回病房。
并讓吳逸在icu守著。
許輕衣醒來時,發現自己一個人在病房。
她大概能想到是陸峋故意讓她睡過去的,但現在,她沒心思去探究這些,只立刻下了床,往icu跑去。
快到時,陸庭深正從icu出來。
一道高大人影先一步從她對面走到陸庭深面前,陸時敬滿臉慶幸地對他說道:“庭深,多虧了你,桐桐才度過了危險期。”
“我是醫生,救她是職責。”陸庭深很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倒是你,比她親爹許晏安還緊張她。”
陸時敬看見他身后的許輕衣,突然道:“就是可惜,許輕衣那朋友沒救回來。她要是知道這結果,恐怕還會埋怨你,沒有救回她朋友,反而她最看不慣的桐桐,給救了回來。”
說著,還又嘆了口氣:“我早提醒過那女孩子,離許輕衣遠點,這不就出事了。”
陸庭深皺了皺眉。
正想開口,讓陸時敬趕緊從他面前滾蛋。
身后突然響起女聲:“笑笑怎么樣了?”
他回頭,許輕衣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眼里是希望。
她就站在他面前,如此短的距離,不可能聽不見陸時敬剛才的話。
陸庭深別過臉,沒看她表情。
只說了兩個字。
“節哀。”
許輕衣愣住。
她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嗓子卻不住地泛疼,像被刀片狠狠劃過。
“笑笑怎么樣了?”
她又問了一遍。
甚至還嘗試著,充滿希冀的,抬了下嘴角。
她看著他,一個字一個字問道:“她一定熬過來了,沒事了,對不對?”
“肖笑父母一早已經帶走她的遺體,醫院也已經出具死亡證明。”陸庭深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你再問我一百遍,我也只能說節哀這兩個字。”
話落,他抬腿就走。
白大褂衣角,被她從后面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