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無聲息地出院,又一個招呼不打就去了清市,現在回來,就給我這么大一個驚喜,嗯?”陸峋捏住她下巴,“輕衣,如果你是認為肖笑的死,跟景燁脫不了關系,想借此調查。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你只會得不償失。”
她別過頭,疏離地說:“我做什么,不用陸總操心。”
“你對我,永遠都是這句話。”
陸峋突然放開她。
看著她的目光,無比平靜。
許輕衣整理著被弄皺的衣服。
陸峋:“不管我走向你多少次,一旦發生任何事,你對我說的,永遠都是這句,不關我的事。”
她抿緊唇。
“你接近景燁,我不管有什么原因。但是你這樣的做法,讓我很失望。”陸峋看進她眼底,“你明明已經知道景燁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你以為幫他打一個官司,他就會信任你,讓你抓到他把柄?你太天真了。景燁從來不會信任任何一個人,你這樣做,是在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許輕衣睫毛顫了顫。
但抬眼時,眼里卻含著笑。
平靜又客氣。
“景董現在只是我的客戶,其他的,是陸總您想太多。”
陸峋:“那你可以回去轉告他,不管誰來當他的律師,我都不會和解。”
許輕衣頓了下,將手里的和解書放在他辦公桌上。
“陸總,您的話,我會轉達回去。這份和解書我放在您桌上了,你可以看一看,有任何意見,都可以隨時聯系我。”
陸峋背過身。
顯然是不想說話的態度。
許輕衣默不作聲地離開。
回到車上后,給景燁去了電話:“景董,和解書我放在了陸峋的桌上。至于他會不會簽,還是個未知數。”
景燁笑:“還得是許律師,之前找的那些人,說破嘴皮子,都沒讓阿峋放軟態度,你這一去,連和解書都能讓他收下。”
許輕衣淡道:“只是放在那兒,要讓陸峋簽,恐怕還要做不少工作。”
“以許律師和阿峋的關系,還愁想不到辦法?”
許輕衣:“景董,恕我不明白您在說什么。”
“許律師,別人不知道,難道我會不知道你和阿峋,有多情深義重?”
“是嗎?”許輕衣輕笑,“既然景董覺得我和陸峋情深義重,又為什么,來找我當您的代理律師呢。”
景燁那頭,突然無聲。
許輕衣不慌不忙地開著車,主動打破沉默:“景董不說,我是不是可以猜測一下,您想要的,根本不是真正的和解。而是只要我站在陸峋的對立面,您就會開心得不得了,是嗎。”
景燁輕笑一聲。
“許律師,你心思的確玲瓏。但在我這里,想得到好處,可不是光靠一張嘴就能成功的,你能得到的報酬,可取決于你的表現。”
許輕衣勾了下唇:“景董有什么好處可以許給我。”
“比如許欣桐?”
許輕衣把住方向盤的手指微頓。
-
第二天。
許輕衣接到陸峋電話。
他約她單獨見面。
選的地方是去年他生日,她和他一起去的那家餐廳。
進包廂時,陸峋手里捻著那份和解書,眉目淡淡,若有所思。
聽見動靜,他掀了掀眼皮,淡看著她,道:“是不是這份和解書簽了,你和景燁的合作,就到此結束。”
當然不是。
但許輕衣還是彎了下唇,說:“當然,和解書您簽了,我的工作自然就結束,還能領到不錯的報酬。”
陸峋淡嗯了一聲。
看起來沒有絲毫懷疑。
什么也沒再說,抬手在簽字頁簽上自己的名字,遞還一份給她:“章已經蓋好,我這邊留存一份。”
她收下,并道了聲謝。
陸峋沉眸看著她。
一陣沉默。
半晌,他突然起身,走到她身邊,朝她微微張開雙臂。
就像曾經,他在碼頭找到炸彈后,一步步走向她時一樣,他在找她,尋求擁抱。
陸峋對她說道:“現在,你能回到我身邊了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