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欣桐眼睛發紅:“以前什么樣,我不記得。可現在我不愿意,他這么做,難道就對嗎?”
的確不對。
哪怕是夫妻,有一方不愿意,另一方強迫,那也是違法。
只不過這種事,很多時候當事人不愿拿出來說,久而久之,也就那么過去了。
許輕衣看著許欣桐,問:“你現在是什么想法,想起訴季知書?”
許欣桐如實:“我哪有這個本事。我查過了,季知書是江城的高、官,許家很多生意,都是通過他走的,我真起訴他,肯定沒戲。”
她自顧自說著,沒注意到許輕衣神色微深,似乎若有所思。
許欣桐:“輕衣,你能不能,暫時收留我一段時間,我就想躲躲他們。”
許輕衣這回,沒立刻拒絕。
她想了想,問:“你怎么會想到來找我?”
許欣桐老實交代:“陸醫生說,你是律師。”
許輕衣眸子瞇了瞇:“只是這樣?”
許欣桐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許輕衣凌厲道:“許欣桐,你應該也看得出,我并不想幫你。你現在失憶了,有的事情忘記了,你可以當做沒發生過,但是我不會。如果你還想騙我,或者有所隱瞞,你現在可以立刻走人,不送。”
說罷,她提步往門口走。
許欣桐追上人,拉住她:“不是的,我沒有要騙你。”
許輕衣淡看著她。
許欣桐低眉,輕聲說:“就是因為,我感覺到你很討厭我,所以我想……嘗試著靠近你,和你做朋友,我不想被你討厭。”
許輕衣怔了怔。
許欣桐突然抬眸,認真地看著她,眼底純粹的,一點雜質都沒有。
她心口頓時一痛,這樣干凈的眼神,只有笑笑在看著她的時候才會有,可是現在,許欣桐卻因為失憶,擁有了讓她最割舍不掉的目光。
“這種想法,我勸你早點放棄。”
許輕衣甩開她手,沒一點情面。
“我和你,只是當事人和委托律師的關系,其他的都不會有。”
許欣桐耷拉下的眼睛卻是一亮:“你答應幫我了。”
許輕衣:“不是幫,是接受委托。賬單我會發給你,我家也不是收留所,能免費留人。”
“我可以支付雙倍委托費!住宿費用也會支付!”
許輕衣冷淡地應了聲,許欣桐卻興高采烈地抱著她胳膊蹭了蹭,燦爛可愛的模樣,像極了以前的肖笑。
她渾身僵住,猛地推開人。
許欣桐后退兩步,受傷地看著她。
“和我保持距離,別碰我。”
她扔下這句,提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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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醫院。
陸庭深走出醫院大門,抬眼瞥見一道清冷的身影。
許輕衣徑直朝他走來,問:“你為什么,要引導許欣桐來找我?”
他淡瞥她:“她想來找你,我不過是給她行個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