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欣桐點了點頭,但表情,還是欲言又止。
許輕衣注意到,問她:“你還想說什么。”
許欣桐:“我剛才在陸醫生辦公室,不小心看見他抽屜里,有抗抑郁的藥。”
許輕衣一怔。
許欣桐接著說:“雖然陸醫生平時看著,也就是冷了點,根本看不出生病的樣子。但我聽說,抑郁癥的患者,看起來越是正常,心里邊兒其實越是嚴重。”
“所以呢。”許輕衣看著沒什么情緒,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你跟我說這些,沒什么意義。再者,你不是喜歡他么,這種時候,正是你關心他的好機會。”
許欣桐抿了抿唇。
她本來還想說,陸庭深會不會更希望,你去關心他。但看著許輕衣一臉的無情,話到嘴邊,便只是小心翼翼地問:“我可以嗎?”
“你想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跟我沒關系。”
許輕衣淡瞥了她一眼,又帶了幾分嘲諷地說:
“你以前可是無法無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傷害別人的事一做一大堆,現在小心翼翼顧及這些,也沒什么意義。”
她說完,就走進臥室。
臥室門緊緊關上,許欣桐神色有些黯淡,努力眨了眨眼,沒讓眼淚落下來。
幾天后,許輕衣接到季知書電話,說是有朋友要離婚,想找她咨詢,關于財產方面的問題。許輕衣答應下來,但季知書沒結束通話,轉而說道:“你來的時候,把桐桐帶上。”
許輕衣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會詢問許欣桐愿不愿意來。如果她不愿意,我不會強制把人帶來。”
季知書卻是嗤笑了一聲:“許律師,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裝模作樣,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體貼樣。你和桐桐從來都不對付,老實說,你能忍住沒讓她待在你身邊,沒天天給她兩巴掌都挺讓我吃驚了,你還會在意她的感受。”
“我當然會。”
許輕衣笑了笑。
“我尊重任何人的自由意志。更何況,許欣桐現在失憶了,我就是真給她兩耳光,也不夠出氣的。倒是季區長您,不也挺尊重許欣桐嗎?”
季知書眉梢輕挑:“嗯?”
他聲音通過電話傳播,有幾分興味。
許輕衣:“您要是真想強迫許欣桐回到您那兒,直接把人綁走就是,反正我是不會攔著。不過你現在這么興師動眾地采用各種迂回方式見她,看得出來,您很重視她。我若是不顧她醫院,把人強行給騙過來,到時候她覺得受了委屈難過傷心,那到頭來被您算賬的,恐怕還是我自己。”
她剛說完,季知書便低笑了兩聲。
“許律師這么有才能,跟著景燁屬實可惜。”他調侃,“要不然,還是跟著我?”
許輕衣笑著道:“我本來就是開個人事務所的,何來跟誰一說呢。和您合作,若是能接到更有價值的案子,我當然愿意。”
季知書:“女人太有野心,不是好事。”
“季區長年紀輕輕,原來思想也這么迂腐。”
季知書那邊,不明所以地笑了一聲,掛掉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