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欣桐怔怔地看著他:“輕衣也說過類似的話。”
“是嗎。”
陸庭深發動車子,有些漫不經心。
許欣桐心情很低落,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臉色比后面那個喝斷片兒的還難看。
陸庭深開著車,側目看了她一眼,突然道:“你見季知書了。”
許欣桐訥訥地點了點頭。
陸庭深問:“他帶你干什么了。”
“也沒什么特別的,就是在山莊里轉了許久。這里大概我以前來過,他帶我去了不少風景挺好的地方。不過……”
許欣桐頓了下,若有所思。
陸庭深追問:“不過什么?”
許欣桐如實道:“我本來以為,季知書會想方設法,讓我想起以前的事。可是他又好像只是想哄我開心,帶我去好玩的地方,還在餐廳吃了不少好吃的。我感覺我有點看不懂這個人。”
陸庭深看了眼后視鏡,漫不經心:“以你的智商,哪怕是在沒失憶的時候,應該也看不懂他。”
“……”
車內,一路安靜。
到許輕衣家樓下后,陸庭深繞到后座,很自然地把爛醉的人打橫抱起。
許輕衣大概是不舒服,掙扎了兩下,嘴里突然說了聲:
“對不起。”
又埋進他胸口,很小聲的,快哭了的似的嗚咽著:
“陸峋,對不起。”
許欣桐從副駕下車,沒聽見許輕衣的聲音。
但陸庭深抱著許輕衣的動作太熟稔親密,直覺告訴她,他絕不是第一次這樣抱著許輕衣。
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錯覺。
許欣桐總覺得,陸庭深在抱著人時,心情不太好。
到家后,陸庭深把許輕衣放在沙發上,問許欣桐:“會煮醒酒湯嗎?”
許欣桐扒菜譜挺快:“我可以現學。”
陸庭深點頭:“備用藥在客廳柜子
他說了幾種藥的名字,又補充了一句:“注意下保質期。”
許欣桐認真點頭。
陸庭深沒再多說,提步往門口走。
“陸醫生。”
許欣桐叫住他。
“要不然,你還是在這里陪著輕衣。”她想著剛才許輕衣哭得那么無助,“除了剛才那些,她還說了一些,埋怨自己的話。”
陸庭深停下腳步,回過頭,瞧了眼沙發上的許輕衣,神色深了深,淡道:“她不需要我。”
許欣桐怔了怔。
門一開一關。
陸庭深頭也不回地離開。
-
第二天,許輕衣醒來,頭痛欲裂,全身跟背了秤砣似的,重得不行。
許欣桐正好進臥室看她:“輕衣,你醒啦。”
她輕撩眼皮,揉著太陽穴:“我昨晚喝多了?”
許欣桐:“何止是喝多,我感覺你再喝下去,都快成古拉加斯酒桶了。”
“古什么?”許輕衣沒聽懂后半句。
“沒什么。”
許輕衣口有些干,抿了抿唇,許欣桐注意到,立刻遞了杯水過來。
她喝完,握著水杯,回想著前一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