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許欣桐將原話轉達給許輕衣。
許輕衣頭疼。
陸庭深是不是真有陸峋消息,她不確定。
但她這兩天,托了不少自己的關系,一點消息都查不到。想來以陸峋現在的想法,他要避開的,不只是她,陸家那邊也是陸峋現在找不到人的原因之一。
陸伯權當初逼得陸峋卸任,現在需要人了,又想把人找回來,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許輕衣第二天,還是親自去找了陸庭深。
她去他辦公室的時候,他正在會診,她便在外面走廊等著。
方清從護士站出來,看見許輕衣,挺意外的:“許律師,真是好久不見。”
許輕衣朝他笑了笑:“方醫生。”
方清湊近,小聲說:“你大顯身手,把景家一把手給送進去的事兒,可是在咱們圈子,都傳遍了。現在誰不知道許律師名號響亮?”
景燁和江城政界一些相關人員落馬的消息,也是沸沸揚揚。
尤其是在上面圈子里。
牽一發動全身,這一下這么多人進去,也打破了圈子里原本的利益鏈。
方家牽扯不深,方清對許輕衣,自然是佩服居多。
但利益損失重大的,明里暗里,對她事務所,總歸都有些動作。
影響不大,就是膈應人。
許輕衣聽聞方清的話,也只是客氣了兩句。
正好問診的病人從里面出來。
她走進去,陸庭深坐在桌前,戴著口罩,看向她的眼睛,漆黑深邃。
她開門見山地問:“你知道陸峋在哪兒?”
陸庭深瞧了她一眼,拍了拍自己旁邊的椅子:“坐。”
她本想追問,但看著他眼底的疲憊,略微遲疑,還是坐了下來。
只不過,稍微把椅子拉開了些,和他保持距離。
陸庭深:“老爺子也在找陸峋,他比你還急。”
許輕衣:“他打壓陸峋的時候,比現在更急。”
陸庭深:“這里面,不是也有你的功勞么。”
她神色微凝,不太高興地看了他一眼。
“你到底有沒有陸峋的消息。”
“這是你求人的態度?”他眉梢輕挑,不咸不淡地看著她,“我跟你離婚很久了,我沒有無條件幫你的理由。”
“你要什么條件。”
她頓了下,想到之前的一些事,又補充道:“再是之前那種亂七八糟的條件,就別提了。我不會答應。”
陸庭深扯了下唇角:“放心,我母親的事,在我這兒,跟許晏平還脫不了關系。我沒這個心情和害死我母親的人的女兒再在一起。”
她沒吭聲,等著他繼續說。
陸庭深道:“陸峋現在走了,老爺子靠不住陸時敬,想讓我去陸氏。但你知道,我對做生意不感興趣。”
老實說,如果不是考慮到人脈關系,他甚至不想和陸家來往。
母親的死,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他永遠原諒不了陸家這些人,對母親的輕視。
許輕衣聞言,抬了抬眼,道:“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勸陸峋回陸氏吧?”
陸庭深突然笑了笑:“衣衣,最了解我的,還是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錯覺,有那么一瞬間,她在他眼底,似看見了很深的無奈。
她沒心思多想,只皺了皺眉,說:“我左右不了陸峋的想法。而且,這次本就是陸家不義在先,陸峋憑什么要回給你們救火。”
陸庭深:“那你要不要找他。”
他言簡意賅,不想多說一句廢話。
許輕衣沉默良久。
才說:“我只能說,會試試。”
“他會聽你的。”陸庭深聲音有些輕,帶著幾分縹緲,“你跟他在一起,也會幸福。”
后一句話,他聲音很小。
她沒聽見。
只是抬眼,看著他眼底漆黑如墨。
她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