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找了家餐廳吃飯。
小路坐在許輕衣旁邊,宋青在她對面,許輕衣看著宋青道:“謝謝你。”
宋青挑了下眉,“沒什么好謝的,我來江城也是順路,正好就帶上小路了。”
“不只是這件事。”
許輕衣凝看著她。
“那天晚上,如果你沒有出現在警局,把景燁過去侵害過你的那些證據交出去,也許今天,我沒辦法坐在這里。”
雖然她當時,也有其他證據。
但那晚的酒宴,是將景燁那些人一網打盡的最好時機,如果宋青沒去舉報,后面的一切,不會這么順利。
宋青:“不瞞你說,我去的時候,警方已經有所動作了。”
許輕衣聞言,想到那晚突然出現的陸庭深,大致也能想到,是他那邊的動作。
“我來江城,是警方那邊要問些詳細細節。景燁被判了死緩,這一輩子都要呆在牢里。”
這消息許輕衣已經知道。
但還是認真聽著。
宋青頓了下,目光突然牢牢鎖住她。
“許輕衣。”
她回看她,“嗯?”
“我這輩子,只會對你說這么一次。”
許輕衣:“?”
“謝謝你。”宋青抿了抿唇,“還有,對不起。”
女人蕩漾的桃花眼微微浸了濕意,眼底是誠懇,雖短暫,但許輕衣還是看見了。
她笑了笑,“你都這么說了,我就欣然應下。”
宋青輕哼,“你還真是不客氣。”
“我幫你逃離苦海是事實,你感謝我本就是應該。”許輕衣給小路盛了碗湯,又撩眼皮看她,“你以前對我做過的那些事,你道歉,也是應該。”
她這一說,宋青似想起什么,道:“那些陸庭深寫給過你的信,還在我那里。”
許輕衣動作微頓,神色仍舊自然,“那是他寫的,跟我已經沒關系。要怎么處理,都是你的事。”
宋青:“你還真是無情,當初如果不是他替你出頭,你還會有今天嗎。”
許輕衣抽出紙巾擦了擦手。
一副隨她怎么說,就是無動于衷的姿態。
宋青倏地笑了笑,“看來你這回,是鐵了心,要和陸峋在一起。”
許輕衣沒說話。
但表情,是明顯的默認。
宋青心口有密密麻麻的痛意,但臉上卻是釋然。
晚餐快結束時,她問道:“聽說許欣桐失憶了,現在一直住在你家。”
許輕衣淡嗯了一聲,起身結了賬。
宋青看著她背影,只感覺有什么細微的變化,悄無聲息地發生在許輕衣身上。
結完賬,許輕衣走過來時,她開口:“你和許欣桐相處這么久,沒發現什么奇怪的地方。”
“沒有。”
宋青眸色深了深,已知她態度,沒再多問。
從餐廳出來。
宋青自己開了車,她明天還要去警局,許輕衣便留了小路一晚。
三人剛到車邊。
賓利在不遠處緩緩停下,陸峋從車上下來,西裝筆直,服帖矜貴。
“衣衣,過來。”
他在夜晚人潮洶涌中,只凝望著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