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他身前靠了靠,小聲,“想你啊。”
他眸色微深,眼底起了洶涌。
氣息旖旎,但兩人骨子里,都是克己復禮之人,當著旁人的面,到底都點到為止,沒過分親熱。
吳逸從兩人手牽在一起時,就很識趣地走遠了些,目光落在別處,不去打擾。
跟在陸峋后面的姜暖,今天似乎也格外知趣,竟也后退了幾步。
許輕衣和陸峋面對著面,離得很近。
她沒太耽擱他時間,正要撤開身。
一道白光從眼前閃過。
正午的陽光反射在鋒利的刀刃上,刺眼灼目。
許輕衣想也沒想,猛地推開陸峋。
方才一旁的保安,手里握緊刀,直直地插進她右肩。
-
中心醫院。
陸庭深剛給一床病人傷口換完藥,方清火急火燎地跑過來。
“老,老陸。”
“醫院走廊,你跑跑跳跳的,也不怕撞到病人。”
陸庭深臉色一如既往的冷淡,沒什么表情,停在醫用垃圾桶旁摘手套。
“我剛從急診過來,許輕衣被送進手術室了。”
半摘下的手套僵在空氣里。
陸庭深眸色冰冷,涼浸浸地盯著他,“你一次性把話說完,會死?”
方清喘著氣,真想給他兩個大白眼,“剛從你們陸氏送過來的,被惡意刺傷,據說還是你們內部保安干的。不過好在是肩膀,目前只是流血過多昏迷,在縫合傷口,沒什么大礙。”
“惡意刺傷?保安?”
陸庭深眉頭蹙起,身上冷意更甚。
方清疑惑,“有什么不對勁……嗎?”
他話都沒說完,陸庭深已經長腿邁開,面色難看地往急救室方向走去。
方清愣在原地,只感覺空氣冰涼,氣息凝重。
急救室外紅燈亮著。
陸峋長身倚在墻邊,深邃面龐諱莫如深,無人敢近。
急促的腳步聲,沉重凌亂,由遠及近。
他側目,一拳只朝面門。
陸峋嘴角出了血,但身姿未動,黑眸盯著眼前人,突然往后退了一步。
“她還在急救室,我不想在這種時候,這種場合,跟你鬧得太難看。不過——”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絲質綢緞襯衣袖口往上卷起,“如果你還想動手,我不會客氣。”
“她這傷,是為你受的。”
陸庭深周身都是冷意。
本來平整服帖的白大褂因剛才用力打出的一拳起了褶皺,下擺凌亂。
他無暇顧及。
“你既然再回到陸氏,坐上董事長的位置。就應該知道,有多少人虎視眈眈盯著你,盼著你死。”
陸庭深黑眸冷冽,氣息冰涼。
吳逸剛和商會那邊溝通完,陸峋行程取消的事,從樓梯間出來,就看見兩人對峙。
雙方氣勢凝重。
水火不容。
這種情形,吳逸在陸氏都沒見過。
哪怕是陸峋剛來陸氏,和陸庭深有過業務上沖突時,也未曾見像今天這樣,劍拔弩張。
他腳步僵在原地,不敢上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