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0許輕衣眉眼微抬,等著他說下去。
沈凌手指往上扶了扶金絲眼鏡,“許律師,攀附男人,獲取資源,并不是什么可恥的事情。相反,你有阿峋這么好的資源,利用起來,對你的事業幫助會很大。”
“嘰里咕嚕亂七八糟說什么呢,先把代理費給了。”
許輕衣睨了他一眼。
“聊案子就聊案子,哪兒那么多廢話。陸峋跟這件事壓根兒就沒有任何關系,為什么要把他牽扯進來,嗯?”
沈凌輕笑,問:“代理費多少?”
“先給個兩百萬定金吧。”她獅子大開口,有意為難。
“錢沒問題。”
他答應得挺干脆,半分猶豫都沒有。
這下換許輕衣詫異,“你不是鐵飯碗嗎,還能一下拿出這么多現金?”
沈凌笑了笑,不予回答。
許輕衣也就沒繼續問。
有的灰色地帶,跟她沒關系,多問多錯。
“許欣桐現在的情況很麻煩。”她緩緩開口道。
與沈凌同時凝眸,表情瞬間沉重的,還有此時站在病房外,正握住門把手的許欣桐。
聽見這句,放在門把上的纖細手指輕輕放下,垂落身側。
許欣桐低著頭,睫毛覆蓋住眼瞼,愣愣地站在門口。
垂下的手,緩緩握緊。
許輕衣:“她最近有恢復記憶的跡象,但問題也在這里,隨著她記憶一起恢復的,還有她原本的性格。以前的許欣桐,對那些受到過傷害的女孩兒,根本沒有任何同理心。她只覺得,她們是活該。她這樣子,又怎么會出面指認季知書呢?而且——”
她頓了下,神色擔憂,“這次,我只是把她趕下車,季知書就用這種方式警告我。以后我再有什么地方得罪許欣桐,萬一他還有更極端的方式呢?我的命也是命。”
以前她覺得,自己這條命,沒了就沒了,這世界也就那樣,沒什么好留念的。
可是現在,她有了支撐,她想為那個人,好好地活下去。
“我會保證你的安全。”沈凌面色認真,鄭重地道“許律師,請相信我,我不會讓你有任何危險。”
病房外。
醫院走廊充斥著消毒水的氣味。
走廊四壁都是刺眼的白。
病人和醫護人員來來往往,許欣桐也在其中,和許輕衣的病房方向背道而馳。
她走進電梯,下到一樓,一直到出住院大樓,失神的杏眸才閃了閃,眼睛輕眨,掉出眼淚來。
許欣桐在路邊招了輛車。
去了之前接受治療的那家心理診療中心。
她有些失魂落魄,下車后只悶頭想去找心理醫生,直到一聲不咸不淡的男聲:
“來看病?”
許欣桐怔怔地抬頭。
陸庭深今天穿了件淺灰色休閑襯衣,沒系領帶,領口紐扣隨意散開了兩顆,鎖骨突出。
他眉目一如既往冷淡,整個人冷冷清清的。
她從他的疏離清冷中,似乎看見了寂寞。
“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