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說得極其冷靜。
臉色也淡漠得很。
她看著他瞳孔,胸口不免隱隱作痛。
陸峋視線從她身上收回,一刻沒停,先一步離開。
許輕衣還留在原地。
原本冷冰冰的眸子微垂著,睫毛遮住眼瞼,眼底閃過一絲無措。
室外,賓利揚長而去。
陸峋自然看不見,落寞的她。
不愛發生爭執的人,一旦發生矛盾,可比經常吵架的人狠得多。
連許輕衣自己都沒想到,這一爭吵,就是連著三天的冷戰。
甚至到現在,不見休戰的跡象。
她和他都有各自的工作要忙,兩個人都經常加班,回家的時間錯開,上班的時間也錯開,她回來看不見他,以往她倒是會留燈等他,但吵著架,誰也不肯率先示弱,即使睡在一張床上,也是星火崩裂,互不想讓。
這也是許輕衣第一次生出以前從未有過的念頭——
陸峋愛她,但不代表,她不會失去他。
想法一旦種下,便會生根發芽。
她不由得心慌。
他和她之間的感情,是他先開始,也是他一直牢牢抓著不放開,她便一直以為,自己占據著主動權,只要她不松手,他就一定不會走。
可是現在,他僅僅只是對她冷淡了些許,她便有些受不了。
許輕衣很不喜歡,這種被另一個人完全支配心情的感覺。
哪怕對方是陸峋。
“許總?”前臺妹妹來敲了敲門,道,“有一位賀安淮,賀先生找您。”
許輕衣:“我記得今天沒有預約。”
“是臨時來的,您如果不想見,我就回絕了。”
“不用。”
她今天的確沒什么別的事,起身便往會客室走。
只是沒想到,會在踏進門的下一秒,對上那雙令人討厭的琥珀色眼睛。
許輕衣腳步定在門口。
賀安淮聽見高跟鞋聲音,轉頭,噙著笑,也不在意她的冷淡,走到她面前,極其自然地俯下身,“許輕衣。”
許輕衣后退了一步。
“你到底是誰?”她有些不耐煩。
賀安淮詫異挑眉,“那晚在餐廳,我把名片放在你衣服外套兜里了,你沒看見?”
她擰起眉。
那天洗完澡出來,她本來丟在地上的外套,已經掛在一旁。
后來她拿進洗衣機,也沒發現里面有東西。
難道被陸峋看了去。
想到這,許輕衣愈發看賀安淮不順眼。
“你的名片,我也不太想看。這位先生,我這里是談法律的地方,不是你來搔首弄姿的舞臺,請滾吧。”
“滾,馬上就滾。”
賀安淮繞到她面前,對她冷冰冰的態度,愈發感興趣。
他伸出手,去摸她下巴。
許輕衣伸手一擋,一把將人拍開。
賀安淮笑,“再多問一句,那天的戒指,是給陸峋買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