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婷婷到機場,和許輕衣碰上面時,后者坐在候機室,面色慘淡,眼里一點光彩都沒有。
機場廣播播放著登機提醒。
許輕衣沒動。
韓婷婷走過去,提醒她該登機了。
許輕衣突然俯下身,不住地嘔吐起來。
機場乘務人員走過來,詢問是否需要幫助。
許輕衣搖了搖頭,從椅子上站起來,失魂落魄地走到登機口,又停了下,眼里似在掙扎著什么。
韓婷婷把人扶住,“你怎么了,是不是陸峋那邊不想讓你去。”
她說完,又覺得不太可能。
在醫院那段日子,她和陸峋打交道時間也挺多,只要不是涉及許輕衣的安全問題,對方都很縱容,如果不是許輕衣說陸峋在出差,她甚至都會覺得,陸峋會主動跟著許輕衣先去國外。
結婚領證,對陸峋和許輕衣而言,無非也只是走個流程的事。
“沒事。”
許輕衣聲音很輕,帶著無力。
這哪是沒事的樣子。
有事兩個字,根本都寫在了臉上。
不等韓婷婷再說什么,許輕衣已經走進廊橋,登上飛機。
手機關機前,她翻出綠泡泡,點開和陸峋的聊天。
-我會很快回來的。
她打字發過去。
手指在鍵盤上頓了下,又輕點了兩下,連著發了兩句很短的話——
-不管你怎么想我。
-陸峋,我愛你。
-
陸峋沒看見許輕衣發來的消息。
陸時敬看見了。
他很輕地笑了一聲,帶著諷刺,又帶著幾分變態的愉悅,順手就把手機,連帶著陸峋無名指的戒指,還有他身上一切可能涉及追蹤的嫌疑物品,都一并扔進了下水道。
出來時,陸峋站在包間中央,紅色激光隨著他的移動,精準無誤地落在他眉心。
陸時敬走近他,平靜地笑著說:“我等了這么長時間,終于是等到你身邊沒人的時候。不過我倒是沒想到,會遇上這么精彩的一出戲,許輕衣現在,應該已經傷心欲絕了吧?”
陸峋只撩眼皮看著他:“你要玩什么?”
“玩游戲呀。”陸時敬瞳孔變深,揮了揮手,“把他帶去車上。”
兩個黑衣人押著陸峋到地下車庫。
陸時敬下巴點了點駕駛座,對陸峋道:“你開車。”
他繞到副駕,從身后掏出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陸峋腰間,又朝手下打了個手勢,那些人自覺退去。
陸峋踩下油門,車發動,車里只有他和陸時敬二人。
陳內沉默,陸峋一言不發,陸時敬先開口道:“剛才扔掉你手機的時候,許輕衣又給你發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