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你怎么每天都是一個人蹲在這兒,你爸爸媽媽呢?”
人熟起來,就喜歡打探別人私事。
上輩子也是活了快五十歲的人,許輕衣對身世什么的也早就看淡,如實說道:“我媽媽不喜歡我,去了別的地方。我只有爸爸,不過爸爸很忙,一個月只有時間來看我一兩次。”
其實不止一兩次,三四次還是有的。
不過許晏平忙也是真忙,許家現在許老爺子還在,許老爺子又看重許晏平,很多生意都交代給他去辦。
老板娘一聽,多心疼啊。
當即進店里找了好些小零食給她。
許輕衣趁熱打鐵地問:“阿姨,陸峋哥哥平時沒上學的時候,都干些什么呀?”
明天就是周末,她要見不到他,那不是更無聊了!
“那不太清楚,不過阿峋在我們這兒是出了名的好學生,在江中那競爭激烈的地方都能拿第一,周末肯定也在家刻苦學習呢。”
早些年鄰里街坊之間都沒什么秘密,干什么工作,誰家爹要娶妻娘要嫁人,稍一打聽就能知道。
老板娘頓了下,突然壓低聲音:“聽說啊,他媽媽當了小三,被家里人趕了出來。阿峋估計也是知道的,不然不會小小年紀,就這么懂事。”
“……”
這八卦她早知道了幾十年。
內心甚至毫無波瀾。
“何阿姨在哪里工作呀?”她好奇地問。
老板娘:“白天小公司打打工,晚上就擺擺攤。她一個單身媽媽,也怪不容易的。”
這倒是。
眼下看來,何雨柔既然還在給人打工,那也就是,還沒遇到事業轉機點。
能有實力把陸峋送出國,那應該也就是后幾年的事了。
一想到陸峋會出國,許輕衣就頭疼。
她要是成年了還好,要才十三四歲,許晏平絕對不會單獨把她送出國的。
到時候天高皇帝遠。
被人捷足先登。
她不得氣得吐血!
要把她氣得吐血的那位突然出現在視線里,許輕衣連忙跟老板娘說了拜拜,跑過去。
“陸峋!”
跟往常一樣,她習慣性地厚臉皮往他懷里撲。
反正都會被他推開。
誰料今天對方竟然遲疑了一秒才把她推開,也就是這一秒,她迅速察覺到不對勁,抬起頭,借著路燈燈光,看見他嘴角干掉的血跡,還有推開她的手臂,也有淤青。
上輩子痛徹心扉的記憶重重地砸在胸口。
許輕衣臉一白,抓著他問:“你怎么受傷了?”
“跟你無關。”
陸峋撥開她手,往家里走去。
許輕衣跟著他上四樓。
陸峋開門,她就趁機鉆進屋。
“你再趕我,我就把你打架的事,告訴何阿姨!”她惡狠狠地威脅他。
陸峋眼里閃過一絲詫異,意外她竟然能猜出他干了什么。只不過詫異歸詫異,被威脅還是讓他很不爽。
“你試試看。”
他拎起她后衣領,把人往外扔。
她這會兒才不到一米三,陸峋又長得高,都快一米七了,腿又長,她頭才剛到他腰部,索性抱著人大腿不松手。
“松開。”
“我不!”
她仰起頭,他低眼對上她濕漉漉的眸子時,心里閃過一絲異樣,驀地怔了怔。
許輕衣趁機關上門,鉆進屋里。
“你家里有醫藥箱嗎?”
“沒有。”
她眼眶還是濕的,眼里的焦急真真切切,陸峋疑惑地擰了下眉,她這么關心自己干什么?
正想著,她又走到他跟前,仰著頭說:“我家里有,你是去我家上藥,還是把門開著,等我拿醫藥箱上來?”
“都不用。”
他想也沒想地拒絕。
這無所謂的模樣,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