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峋想了想,說:“把你地址發給我。”
許輕衣挑眉,“不會我明天一睜眼,就能看見老公在身邊了吧?”
陸峋輕笑,“沒什么不可能的。”
當然,陸峋這會兒還在國外,就是趕回去,最快也要兩天時間。而且陸峋回國后,緊接著又有兩個投資合作要談,還真不一定能抽出空來她這深山老林里。
許輕衣也就沒把這話放在心上。
陸峋掛了電話,吩咐吳逸改簽航班,提前時間。
吳逸:“陸總,可您明天還有個mit的校友會要參加。”
陸峋:“不去了。”
吳逸:“是。”
回國時間提前了一天,陸峋落地京城后,給吳逸放了假,自己去了清市。
可人還沒到,就傳來消息,清市暴雨太大,引發了山區泥石流,造成重大傷亡,還有不少人被困在山上,正在援救。
更不巧的是,許輕衣人聯系不上。
陸峋剛抵達江城機場,立刻租了輛車,往清市去。
沈凌因為這事兒也被派去清市支援,接到陸峋電話時,心里也是一個咯噔。
沈凌:“我剛問了救援隊那邊,救出來的人,沒有輕衣。她應該還被困在山上。”
聲音越來越小。
這種事,都心知肚明,被找到的越晚,生還可能性,也就越低。
隔著電話,沈凌都能感覺到陸峋如墜冰窖的氣息。
……
許輕衣剛才差一點被沖走。
好在身邊兩個孩子拉了她一把,三個人冒著雨躲進暫時安全的山洞里。
她渾身濕透,手機也被沖走。
暴雨如注。
只能等待救援。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山上寒氣重,暴雨仍不見停,兩個孩子都不免有些害怕,輕輕啜泣起來。
許輕衣輕聲溫柔安慰著。
“姐姐,你不怕死嗎?”
小女孩發著抖問。
許輕衣摸了摸她腦袋,將人摟緊懷里,“我們不會有事的。”
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經歷的生死離別太多,她沒覺得害怕,甚至隱隱有直覺,自己一定能獲救。
上天不會這么殘忍,讓她再和陸峋分開。
第二天黎明破曉時分,許輕衣三個人被前來救援的直升機找到。
她被送到清市市里的酒店。
剛下車,熟悉的雪松香逼近。
腰被緊緊箍住,陸峋的懷抱溫熱又潮濕,她條件反射地回抱住他,沒來得及問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被雨水打濕的頸間,有溫熱的液體滑過。
她渾身怔住。
陸峋面色繃得很緊,拉住她手,直到回了房間,也不肯松開。
她察覺牽住自己的手在發顫。
陸峋不知從哪兒翻了套干凈衣服出來,遞給她,“去洗澡,別著涼了。”
許輕衣看著他漆黑眼睛,眼尾泛著紅,不作聲地點了點頭。
洗完澡,房間已經送來飯菜。
她安靜地吃著飯,陸峋無聲地看著她,面前的飯菜沒怎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