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每天出門都帶不同的手機杰克又問道。
那當然啦。安琪爾回道,干活兒的時候電話響了,那多業余啊。
杰克沒接這茬兒,只是沉默了兩秒,再道穿上衣服。
又干嘛安琪爾問道。
我要去你家。杰克回道。
喂喂玫瑰先生。安琪爾拉長了嗓門兒道,你懂不懂我們這行的規矩啊我怎么可能帶男人回自己家去啊再說了,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誒。
如果squo安琪爾rsquo這個名字和我身上的槍一樣真,那這個話題我們還有的聊。杰克冷冷回道,現在,在我失去耐心之前,穿上衣服。
聞言,安琪爾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杰克說得對,和玫瑰先生一樣,安琪爾也是一個虛假的名字。
每天只跟與自己有利益往來的人打交道,讓她幾乎忘記了在成為安琪爾之前自己究竟是誰。但跟杰克交談時,她可以不用演,因為杰克不需要她演、也并不是她的客人。
或許正因如此,每當杰克用言語去戳破那層窗戶紙、將其拉回現實時,她都會感到格外失落。
我穿我穿,穿總行了吧兩秒后,安琪爾就站在杰克的面前,自己扯掉了身上的浴巾,然后一邊用嗔怒的表情瞪著杰克,一邊往身上穿衣服,嘴里還罵罵咧咧的,神經病,人家都讓脫你讓穿,還要我一個人瞎叫喚。
十五分鐘后,杰克已坐在了安琪爾的車上。
她開的車很普通,性能可靠、但不顯眼;可以說和她并不相稱。
像安琪兒這樣的女人,人們第一眼看到她,聯想到的就是豪車、別墅、各種奢侈品,以及一個膀大腰圓的、摟著她的腰走在紅毯上的暴發戶。
但安琪爾并沒有那些,下班后的她非常低調。
她開著普通的車,穿著保守的、廉價的衣服;她通常都戴著墨鏡和鴨舌帽去便宜的餐廳吃飯;除了化妝品之外,她的其他日用品買的都是超市里的減價貨和工作時相比,生活中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不過,她住的社區倒是不差,姑且算是中產階級的地界,治安很好,而且她家也是獨門獨院的。畢竟她自己也算是件奢侈品,整天出入治安差的地區太過危險了。
你能往下躲一躲嗎玫瑰先生。在即將駛入自己的社區時,安琪爾忽對杰克說道。
這一路上,他們倆幾乎都沒怎么說話,所以,這會兒她突然跟杰克提了個要求,讓杰克有些意外。
我可不想讓鄰居們看到我在半夜載著男人回家,然后到處嚼舌頭根子。安琪爾見杰克沒動,又補充道。
若是四年前的那個杰克,根本不會理對方,但現在的杰克在考慮了幾秒后,便從副駕駛位上滑了下去,蜷身躲在了安琪爾的腿邊。
你的街坊鄰居就沒有一個知道你的職業杰克躲好后順嘴問了一句。
當然沒有。安琪爾回道,要是有人知道了我是干什么的,我就不得不搬走了在以前住的地方,我就曾被人認出來過,結果不到一個禮拜,女人們就開始往我的草坪上扔垃圾,男人們則制造各種機會來騷擾我,甚至還有個人曾試圖在白天就闖進我家里來,要不是我及時發現并從后門跑了,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她說這些話時,顯得很平靜,看起來她早已習慣了這類事、甚至是更糟的事,干我們這行的,一旦被人知道了,那在別人的眼里就連個人都不算了,即便哪天我被先奸后殺,在那些所謂的正經人看來也是活該、是理所當然的,甚至會有人感到大快人心她又頓了頓,所以我現在很小心,比住在我周圍的那些平日里道貌岸然、實則雞鳴狗盜、亂搞男女關系、乏味到極點的中產階級夫婦們要小心得多,畢竟重新找房子很麻煩。
說完這段話時,她的車也已駛入了自家的車庫,待車庫門緩緩關合后,杰克才探出身來,并順勢下了車。
我查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后,會在沒人發現的前提下離開的。杰克關上車門時說道。
我本來也沒打算送你。安琪爾一邊熄火下車,一邊有氣無力地應道,更不想再和你扯上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