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托斯港,那艘游輪的貨艙內。
一個身穿黑西裝、拿著沖鋒槍、看起來像是小頭目的男人,正在跟一名工頭說著話。
都在這兒了
啊,總共十六個人。
你確定嗎
哈你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在你之前的那一任工頭為什么被撤職嗎
為什么
有一次裝貨時,他看上了貨物當中的一個年輕姑娘,結果就將其藏了起來,虛報了貨物數量。事后,他悄悄把貨帶回了自己家的一間密室里,自以為把人藏那兒就神不知鬼不覺,可以慢慢玩兒個痛快。
哼色膽包天啊。
包不包天我不知道,但事情敗露后,他自己也被送上了島,說不定已經被做成餅皮用來包餡兒了
放心吧,我可不是那種色迷心竅的蠢貨,尋花問柳的事兒花點錢不就行了,干嘛要冒那種風險。
我只是用最近的一個例子提醒你一下罷了,除了我說的那個蠢貨之外,之前也有對貨物動了惻隱之心而放人的家伙,但無論動機是什么他們的下場都差不多,希望你能引以為戒。
那我就多謝你的提醒了
兩人一邊做著貨物交接,一邊聊著些讓人頭皮發麻的內容。
聊到一半時,西裝男的視線忽然定在了籠子里的兩個貨物身上,猶豫了兩秒后,他問道嘿,那兩個人是什么情況
工頭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兩名肩靠肩、背靠墻坐著的中年男女。
他皺了下眉頭,應道哦,那兩個啊,前幾天剛抓到的;聽負責抓捕的人說,這對活寶居然敢手無寸鐵地摸進四號大麻種植場,但被巡邏的發現之后,他們倒是立刻投降了。四號場的幾個人輪番審問了他們好幾天,什么都沒問出來,搜身后只找到了兩張從臨沂飛圣保羅機票存根,還有兩張做得非常真的假身份證,就是那種真到連機場的電腦都識別不出來的水平,但咱道兒上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門道。
聽到這兒,西裝男拉著工頭往一旁挪了兩步,壓低了聲音道這不太對勁兒吧我聽你這描述,怎么感覺這倆像是臥底啊他頓了頓,你看這兩人的表情神態,也和周圍的人不一樣
他說得沒錯,這一男一女,雖然外表看起來十分普通,就是那種隨處可見的、四五十歲的中年夫婦,但作為兩個受過了酷刑、被非法拘禁了將近一個月,并且即將被帶到某個未知地點去的人來說,他們的表情顯得過于淡定了。
他倆身邊的其他人,要么是已經被虐的生無可戀、面如死灰的狀態,要么就是擔驚受怕的神色,唯有他倆不喜不悲、不怒不懼、不卑不亢,那神情宛如兩個正在待機狀態的機器人,或者是在數學課上假裝聽得懂老師在講什么的學渣。
呵瞧你說的,就算是臥底,去了squo那里rsquo,還能出得來工頭瞥了那兩人一眼,隨即接道。
嗯西裝男沉吟一聲,心中念道,也對假設這兩人真的是某個組織派來的探員,他們肯定也不知道此行是要去哪兒,如果知道的話,恐怕他們早就亮明身份跟我們談條件了反正一旦到了島上,就由不得他們了,進去的貨全都只有死路一條。
念及此處,他也就不再多說什么,只是點點頭,在手中的ien界面上簽了個名,完成了貨物的移交。
不過,出于謹慎,在移交手續完成后,西裝男還是特意在這兩人的資料旁邊分別寫了條備注dashdash盡快、優先作為肉類處理。
這樣一來,快的話,當天晚上這兩人就會死;不管他們是哪路人馬,死了也就一了百了。
做完備注,西裝男的心中又定了幾分,不久后,貨船便出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