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4日,晨。
莉莉婭從沉睡中醒來。
她睜眼后,打了個哈欠,緊接著就毫不留情地扇了自己兩巴掌。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讓自己迅速清醒的好辦法
起身后的莉莉婭稍微去看了眼自己上鋪的室友,確認了對方仍在熟睡后,她便躡手躡腳地翻開床鋪,拿出了自己藏好的零食,大口吃了起來。
作為一個塞了很多錢給獄警的人,她的牢房里連煙酒都不缺,有零食也并不奇怪。不過,這會兒她并沒有喝自己喜歡的伏特加,只是就著些果汁不斷地吃著甜食和含鹽的碳水化合物。
因為她知道,在接下來的、很長的一段時間內,自己都將無法進食,并且,她還得時刻保持著高度的集中力和清醒的意識,所以這一頓,她吃得格外認真和自律。
三十分鐘后,莉莉婭幾乎將自己的零食存貨吃了個一干二凈,也就在此時,牢房的門打開了。
早晨七點半,是凕泉考焚的放風時間,每天到了這個時候,除了禁閉室之外,其他牢房的門都會自動解鎖,之后的兩個小時,犯人們可以在一定的區域內自由活動,并可以到盥洗室進行洗漱。
在這個獄級的犯人是享受不到每間牢房都有洗臉池的待遇的,當然如果你愿意在馬桶里洗漱這是你的自由。
即使是公共盥洗室,條件也很差盥洗室里的牙膏和牙刷都是一次性的便宜貨,在二十三世紀,這類產品的生產成本被壓得極低,處理這些一次性垃圾所需的費用可能反而比生產它們所需的要高;而給犯人們這種一次性洗漱用品的主要原因其實也不是出于衛生或成本考慮,只是管理者們已經受夠了犯人把牙刷柄磨尖以后當小刀捅人了
同理,她們也沒有權利使用鏡子這種打破以后就能割人的東西,只能對著一塊塊反射度尚可的金屬板來照臉。
七點四十五分,和往常一樣,莉莉婭這位大姐大在一眾手下的簇擁下招搖過市,一路來到了盥洗室中。
按理說,這里的公共洗臉臺是只能刷牙洗臉的地方,但莉莉婭今天愣是在這兒搓了個澡。
只見,在眾目睽睽之下,莉莉婭大刀闊斧地就解開了連體式囚服的上衣部分,一拉、一脫便將其褪到了腰際,然后,她就脫了內衣、光著膀子,大搖大擺地站在洗臉臺旁邊,用自備的肥皂開始搓澡。
在女監,賄賂獄警買沐浴乳的人還挺多的,但莉莉婭買的卻是肥皂,而且是那種強效殺菌去味的消毒皂
買過這種肥皂的人應該都知道,這玩意兒一般是用來洗衣服的,所以它和洗人用的香皂是完全不一樣的東西;香皂通常會做成圓滑的形狀、加入香味、并調成淺色,這樣人在擦拭時才會覺得舒服,但消毒皂很多都做得都跟磚頭一樣,四四方方、大到單手難握,經常還會用上深紫或者屎黃那種很微妙的配色。
眼下,莉莉婭就拿著一塊磚頭在那兒洗著若不是她那曲線分明、凹凸有致的身材,遠遠看去,她那范兒還真像是個在公共澡堂搓澡的老爺兒們。
就連獄警們也搞不清她這是什么路數,明明等到傍晚淋浴房就會開放的,這一大早在盥洗室里鬧什么呢但無論如何,她并沒有去攻擊別人,似乎也沒有阻止她的必要。
十分鐘后,莉莉婭很仔細地將自己洗了個干干凈凈;她脫下了已經濕掉的囚服,用其擦干了身體,然后重新穿上內衣,并接過手下遞來的一套干凈的新囚服換上。
搞定之后,她便帶著手下們離去了。
至早上八點四十分,放風時間已過去一半多。此時,莉莉婭已獨自回到了牢房中,而跟隨她的人馬都在她牢房附近的走廊里聊天溜達,為老大站崗。
就在一個沒人注意她的時間點上,躺在床上假裝在休息的莉莉婭,將手摸進了自己的囚服中,取出了藏在內衣夾層里的那張信紙。
我準備好了。莉莉婭望著信紙,在心中默念。
短短數秒后,信上就浮現了子臨的回復那就開始吧。
這一瞬,莉莉婭心念一動,開啟了異能,而其施加的對象正是她自己。
在過去的一周里,子臨悉心指導著莉莉婭關于無這個能力的進階運用方法,而其訓練的側重點就是dashdash抹除人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