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棟典型的社區民居,共兩層樓,一樓是廚房、客廳和廁所,二樓是起居室。
摸到電燈開關的剎那,安琪爾就傻眼了。
她本能地張嘴欲喊,但杰克一把將她拽到身前,并捂住了她的嘴。
“別出聲。”杰克壓低了嗓門兒,在安琪爾耳畔說了這三個字,與此同時,他那銳利的目光已在掃視著眼前被翻得一片狼藉的房間,他的聽覺也延展出去,開始探查周遭尚未進入視線的空間。
兩人在一片靜謐中默默站立了一分鐘,一分鐘后,杰克才松開了手:“沒有人在,闖入者應該已經走了。”
從他懷里掙出來的安琪爾二話沒說,一臉驚慌地跑上了樓,徑直朝自己的房間跑去。
杰克并沒有急著跟上去,他在一樓又查探了一番,確認了闖入者的進出路線和方式后,方才上了二樓。
安琪爾的臥室裝飾的很溫馨,有著與她年齡不符的那種天真和精致,縱然這房間此刻已被翻了個底兒朝天,仍然能看出主人的用心。
“嘶……呃嗯……”
杰克進屋時,安琪爾正跪坐在地板上抽泣,她的身前,還擺著一個中等大小的儲物箱。
從現場的情況來看,這個箱子本來是被藏在衣柜底下的地板下方的,但這會兒地板已經被撬開了,箱子里的東西也都不翼而飛;剩下的,只有幾個已被砸破的相框,以及……一枝被包裹在塑料紙里的玫瑰。
“手機不見了?”杰克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沒想到,下一秒,安琪爾暴跳如雷地轉身,朝杰克撲了上來:“什么鬼手機!我的錢!我的積蓄!全沒了!沒了!”
她拽著杰克的衣服,歇斯底里地咆哮著,奪眶而出的淚水已沖花了她臉上的濃妝,那張美麗的臉也因極度的悲傷而變得扭曲。
在這短暫的爆發后,她又無力的、緩緩地癱軟了下去。
她的身體不住地顫抖著。
她雙手掩面地哭泣,哭腔中還夾雜著含混不清的自言自語:“就差一點兒……只要我再攢幾個月……嗚……就可以……咳……就可以把錢還清了……我就可以不用再……再……”
杰克,不想聽她的故事。
但此刻,他已經聽到了,看到了,也感受到了。
不投入任何個人感情,也不做任何自我說服,不多問,不多說——這是過去的杰克一直所秉持的理念。
但今天,他問了……
“你欠誰的錢?”杰克的聲音還是那樣冰冷,不近人情。
“這跟你有什么關系!”安琪爾吼道,“我已經沒有你要的東西了!你還留在這兒干嘛?這是我的事!你走!有多遠滾多遠!”
她一邊吼著,一邊推搡、捶打著杰克。
她不需要杰克的幫助,因為她不信對方會幫她。
曾經也有一個男人曾宣稱過要幫助安琪爾,但那人在取得了她的信任后,帶走了她當時所有的積蓄,從此失蹤了。
人都是會成長的,痛了才會記住,記住了才會改變,所以,在那之后,安琪爾就不再相信任何男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