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你在聽我說到‘脈搏’那段時,怕是已經一槍把我崩了。”奧利維亞回道,“隨后發生的爆炸,則正好可以為你的下一輪屠殺作掩護。”
“你好像很了解我?”杰克道。
“呵……”奧利維亞笑了,“以前,我常聽父親說起你的故事,雖然你不是他的手下、也拒絕加入任何組織,但他仍非常賞識你……然而,今時今日,據我親自‘測試’后,得出的結論是……”她聳了聳肩,“要么那些傳說都是假的,要么就是你變了。”
“測試?”杰克試探著問道。
“你以為呢?”奧利維亞說著,忽從口袋里拿出了一樣東西——一支被包在塑料紙里的玫瑰。
這無疑就是安琪爾那天從杰克房間里拿走、并留存在家里的那一支。
“你以為那天從我那里買走的就只是一籃子普通的花而已嗎?”奧利維亞把塑料紙扯開,冷笑著抓起了安琪爾的頭發,并將這支花粗暴地穿插在了后者的發間,“這可是能避過市面上所有非軍用級的掃描裝置、連杰克·安德森的聽力都察覺不出來的無線監聽器啊。”
“所以……那晚發生的一切,其實都在你的監聽之下……”杰克沉聲接道,“而給馬里諾命令的人,也不是別人,就是你。”
“那是當然。”奧利維亞回道,“不過你可不要誤會了,那個荒謬的刺殺計劃,并不是我抱著‘想要殺了你’的意圖去布置的……我的水準不至于那么糟糕,我也從不認為你會死在那種計劃之下。
“送一個服用了‘螳螂’的高檔婊子上門,并且派馬里諾他們幾個來殺你,重點不在成功與否,而在‘觀察你的反應’。
“在布局的最初階段,大致摸清你這個人的行為模式和道德底線,是最為重要的。”
“為了這個……”杰克冷冷道,“你就做好了讓三個忠誠的部下和一個無辜者去送死的準備?”
“聽聽你自己的話,安德森先生。”奧利維亞搖頭念道,“瞧你都變成什么樣兒了?
“以前的你,為了行動成功,可以毫不猶豫地殺死每一個攔在你面前的人……保鏢、同行、聯邦探員、平民……
“而現在呢?
“你把珍貴的解毒劑分給一個剛見面的婊子,不但沒有殺她滅口,還讓她走了。
“你留下馬里諾的性命追蹤他,但在遇到蓋洛的人后居然只是警告了他們。
“你在酒吧被一個不知死活的廢物挑釁,卻只是讓他受了點輕傷教訓了一下。
“你甚至……會在路邊買走一個少女手中所有的鮮花,只為了讓她早點回家。
“我可不承認你是那個被稱為‘殺神’的男人,你現在只是個已經離死不遠的、內心充滿罪惡感和弱點的大叔罷了。”
“為了一個大叔費這么多周章,還真是難為你了。”杰克聽著對方的話,依舊是面無表情,并用頹廢的語氣應道。
“哼……也并沒有你想得那么費勁。”奧利維亞冷笑著,“今天你見到的那個‘假奧利維亞’,實際上并不僅僅是‘一個人’,而是一整套計劃——即一個由我父親親自建立的‘擋箭牌組織”。”
說話間,奧利維亞將雙手移到了自己身后,看似隨意的動作,實是在防止杰克進行觀察。
“我的父親……是杜喬家最后的血脈,十幾年前,當他的身手隨著年齡開始衰退,他便意識到了潛在的危機——阡冥的基業可能會落入杜喬家之外的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