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一桌人來說,隨便哪一個,在任意時刻動手殺人……都不足為奇,甚至不需要什么理由;要說誰對“廝殺”這件事感到頭疼,那恐怕就是七號了——他可不想因為有人死掉,再次被“電話那頭的人”要求回溯時間,畢竟……他的能力是有“代價”的。
“有罪!”就在周遭的空氣變得愈發凝重時,七號把右手往桌上一拍,“我投‘有罪’!”
他本是想借此轉移眾人的注意力,免得這幫家伙一念之差就引發一場大混戰,不料……
“我也投‘有罪’。”一直沒發表意見的十二號隨即就附和了他,把右手擺到了桌上。
“HO~這是唱得哪一出啊?”蘭斯看破了七號的意圖,但十二號怎么想的,他就不懂了,故而看向了后者念道。
“我只是把事情想清楚了而已。”十二號接道。
十二號是一名四十歲左右的白人男子,看起來比杰克還年長幾歲;他留著短發、兩鬢已有些斑白,其皮膚非常粗糙,面部的輪廓和長相都透出一種剛毅的氣質——他就像是一件飽經風霜的冷兵器,整個人都透出一種硬朗的粗糲感。
此刻,他之所以投“有罪”,的確如他所說,是因為他“想清楚”了。
七號的投票雖是無心,但十二號卻因為那一聲“有罪”而得到啟發、下定了決心。
這世上每個人的想法都不同,思考的方向和模式也都不一樣,但在今天這場“審判”上,無論這十三名陪審員各自是怎樣想的,最終都將殊途同歸。
“呵呵,有意思,那我也投個‘有罪’唄。”蘭斯談笑間就把手放到了桌上。
“之前說大家一起隨便投個‘無罪’的人也是你,現在又改了。”一號斜視著蘭斯道,“你這樣的人最讓人頭疼了。”
“你們這幫猶豫不決的家伙才讓人頭疼呢。”蘭斯也沒把一號的話當回事兒,只是回頭白了對方一眼。
“那么,現在‘有罪’三票,還有嗎?”片刻后,杰克那冷靜、低沉的聲音,再次吸引了大伙兒的注意力。
他一邊問這個問題,一邊掃視著桌邊的眾人。
沒有人再把手擺上來了。
杰克見狀,便拿出了自己身上那支I-PEN,輸入了他剛才從電話中得知的密碼:“那我就開始念第四份文檔。”
當然了,所謂的“第四份文檔”,是對大多數人而言的;在七號眼里,這已是“第五份”了。
【安德森先生,在你敘述下面這篇文檔的過程中,可能會發現一些事情,但請你不要因此而停止敘述,并對其他陪審員發動攻擊;在你產生攻擊的意圖那一刻,請先思考一下,你的行為是否有意義,以及“現在是否已經遲了”這句話,我想你就會冷靜下來了。】
以上這段文字,就寫在杰克要讀的那份資料最上方,這是之前幾人的文檔中都不存在的內容。
杰克自然沒有把這段話念出來,只是看了一遍,思索了幾秒,隨即就開始了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