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以為……聯邦政府中權限最高、實力最強的機構是哪一個?是內閣十輔?FCPS?還是監督者?”羅德里戈看出他的疑惑,故言道,“我可以告訴你……若是僅靠這些人的話,這個世界的秩序恐怕早在二十年前就已被‘逆十字’所顛覆了。”
“這話我可是越來越聽不懂了。”索利德道,“不過重點我明白……簡單地說,你們倆都是一個叫做‘茶宴’的組織的人,立場方面嘛……貌似還是站在聯邦這邊的。”他的目光分別從那兩人臉上掃過,“至于身份……‘教授’也好,‘士兵’也罷,都是一種掩護罷了。”
“也不盡然。”羅德里戈糾正道,“因為我是先當上教授,再加入茶宴的,畢竟‘學識’這種東西很難偽裝出來。”
“隨便了。”索利德用一種無所謂的語氣接道,“我只想知道,你們現在在我面前突然亮明身份,又是什么意思呢?”
“那自然……”士兵二號的神色忽地變得陰沉起來,“是為了讓你死個明白咯。”
“呵……”索利德又笑了,“我倒要聽聽,二位要殺我的理由是什么?”
“很簡單。”羅德里戈回道,“眼下‘永恒核心’已經找到了,而我們并沒有將其上交給聯邦的打算;你不是茶宴的人,又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之一,想讓你永久替我們保密……最好方法無疑就是殺了你。”他聳聳肩,“事實上,此前在傳送房間里遇到你時,我就在考慮是不是直接干掉你算了,但我擔心這遺跡內部也存在一些防御機制,所以才想多留你一會兒,充當炮灰。”
“那你何不干脆再晚點動手?”索利德道,“比方說……等我們逃出了這個遺跡再……”
“所以說你什么都不懂啊。”羅德里戈打斷了他,“一旦我把‘永恒核心’從那個雕像里拿出來,這個遺跡就會失去動力,也就是說……屆時這里絕大多數的防御機制和屏蔽功能都會停止運轉;到那會兒再動手,萬一你身上的‘狗牌(即軍用識別牌,通常都掛在士兵的脖子上貼身攜帶,而這個時代聯邦士兵的狗牌里都是帶芯片的)’記下了某種信息并發送了出去,豈不是節外生枝?”
“嗯……的確。”索利德點點頭,“想得挺周到的。”說話間,他已朝側面踱了幾步,活動了幾下手腕和脖子,“在動手前,我姑且再問一句……你們就不考慮一下,把我也發展成‘茶宴’的成員嗎?那樣就不用殺我了不是嗎?”
此言一出,羅德里戈和士兵二號皆是愣了一下,隨即面面相覷,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羅德里戈樂得直拍自己的肥腿。
士兵二號也是笑了好一陣兒,才緩過勁兒來,接道:“索利德·威爾森……說實話,我很同情你,”他克制住笑意,接道,“這樣吧……我就當做件好事,在你死之前,再告訴你一些事情好了。”
索利德想調查茶宴的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茶宴的人想查他……很容易。
士兵二號和羅德里戈在此行之前,就已對每一名同行者的情報了如指掌,所以此刻,二號用一種近乎諷刺的語氣,把索利德的身世給講了出來。
“明白了嗎?”說完后,看著神情復雜的索利德,二號再道,“像你這種出身的人,莫說是茶宴了……即便是聯邦的那些機構,也不會輕易提拔你的,因為一旦有人把你的身世告訴你來進行策反,那你立刻會成為一個重大的隱患。”
聽完了對方的陳述,索利德陷入了沉默。
于情于理,他都能看出對方說的是實話;面對一個馬上就要去殺死的人,對方完美沒有理由即興去編造這些內容,索利德這些年里的經歷和境遇,也是對這番話很好的佐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