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標準,即使大部分人的標準都有所重合,也不能說這就是庸俗。
選擇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并付出相應的代價,是理所當然;因為代價巨大而妥協、讓步、繼而慢慢改變自己的標準……這才是庸俗、是軟弱、是……我們。
薛叔,一直走在一條我們曾經有機會去走、但最終只有少部分人才能堅持走下去的路上。
他付出的代價遠不止是壽命,還有他的整個人生。
但只要能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他便覺得值得,即便他反而會被那些俗人們譏笑和蔑視,他也無怨無悔。
“你的體力也差不多該見底了吧?”
纏斗開始后大約七分鐘,卡爾又一次開口說話了。
方才那段時間,他正如薛叔要求的那樣“閉嘴”了很久,只專注于進攻;而這會兒,因感覺到了薛叔的疲勞,他便再度展開了語言交涉。
“你的能力的確很棘手,換成一般的兇級能力者或許真的會被你給殺了……”卡爾見薛叔沒應話,便接著說道,“但我……恰好是你殺不掉的那種類型。”他頓了頓,“殺不死我,你就無法結束戰斗……而這種逃不了、也贏不了的死斗,最后勢必會演變成眼前這種消耗戰;沒有人能在與我的對抗中長時間保持集中力和體能,結局你我都很清楚,當你露出破綻、或是力竭的那一瞬……就是你的死期。”
他分析得頗有道理,不過這些……薛叔也早就已經知道了。
卡爾的能力在逆十字的資料中是有詳細記載的:他可以將自己的身體變成一種類似“多維空間投影”的狀態,以類金屬材料作為媒介,在其中進行潛伏和移動,并將自己的觸覺與一定范圍內的媒介物融為一體。
他之所以被稱為“巢魔”,就是因為像九獄這種基本全部由合金構成的地方,對他來說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巢穴”一般……卡爾可以在其中以極高的速度隨意移動并現身,且只要他的身體沒有“100%”的脫離地面或墻壁,他就無法被徹底殺死……比如剛才,即使是被薛叔用槍爆頭了,卡爾也沒事,因為當時他的腳底還有一部分埋在地下沒出來,只要這1%的身體還在“媒介”之中,他的整個身體就能重組。
綜上所述……卡爾·馮·貝勒真正的可怕之處,恰恰就是“消耗戰”的能力。
過去那些來到過這個地方的人當中,能靠著單純的體術和反應力躲開卡爾偷襲的人也不是沒有,但是……這些人最終也無一例外地葬身在此了。
躲過一次偷襲或許不難,但在漫長的戰斗中,面對一個幾乎無法被消滅的對手,從四面八法不斷使出的突然襲擊,那集中力和體力的消耗是非常驚人的,幾乎沒有人能撐過十分鐘去……
這個合金柱林立的隔離層,可說是卡爾的完美主場,他就像一只盤踞在這里的蜘蛛,用一張無形的網,吞噬了每一個落入其中的獵物。
“那么,你的下一句話就該是……”薛叔接道,“‘我看你的能力挺特別的,若你愿意投降、并跟聯邦合作,我可以幫你去說說情,保你不死’對吧?”